晚上李意卿睡不着,索性点了蜡烛把考卷写了,只是晚上写卷需要一直注意着火烛,他先把答案写到草纸上,第二日起了再润笔把答案誊写到考卷上。
半夜,李意卿又是在考场的呼噜声中安眠,只是时不时被惊醒一下,考舍本就拥挤伸展不开,身下的木板更是硬得让起来的他觉得快要落枕了。
第二天一早,李意卿再次带着黑眼圈抄写上昨晚做的题,只能安慰自己,没事,今天就可以走了。
又写了一上午,把考卷仔细放好,李意卿把肉干做了吃,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抓耳挠腮的周润德,这题应该难不了他这位老考生的,见他到处抓,李意卿猜到应该是考场里有跳蚤。
停下了吃肉干的手,也不幸灾乐祸了,想到周润德也只是在他对面,离得可不远,可别跳蚤也跑来他这里,那可就不美了。
周润德抓红了身上,见对面的小子刚刚还幸灾乐祸,沉下脸来,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把上衣脱了出来上下抖动,巡逻的衙役神色肃穆地站在周润德考舍前盯着他,就怕这乡试第二场有人想作弊了。
见周润德抖衣服,李意卿眉心跳了跳,就怕那虫子跑了过来,连巡逻的衙役看着周润德的抓痕,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开了,明显是有经验,知道这考场会有些小虫子出没的。
过了一刻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竟然觉得身上开始痒了起来,没多久李意卿就知道不是他想多了,是真的有东西在身上了,没睡好的眼睛发红地看着对面一边挠身体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的周润德,咬了咬牙,一定是他跟周润德气场不合。
还好很快便糊名缴卷了,但是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开龙门,李意卿急不可耐地盯着门口,门一开他便疾步蹿出去了。
一边跑一边挠了挠,在昨天的方向见到了他爹,急忙跑过去,李长江见他脖子上带着红痕,手还一直往身上抓。
“意卿,怎么了?”
看着他爹焦急的眼神,李意卿无奈道:“爹,考场里面好像有跳蚤,你别近我,不然跑你身上了。”
李长江哪里听这个,当场就半驮着他往停马车的地方走去了,“有跳骚我一会儿就回去洗澡换衣服,我还是先把你带回去,这考场里真的受罪哦,看我儿眼下的乌青,身上还有跳骚。”
李长江心疼地看着儿子,驮着他的脚步走得更快了,很快便到了马车边,“阿牛,把少爷扶上去。”
林阿牛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了益州城,平时都是他赶马车,这么远的路,还需要来回接送进考场的少爷,林大爷这次只能让儿子过来了。
“嗳,少爷,快上来,马车上还有老爷准备的热汤,先上去喝点汤。”
舒服地在马车上喝汤的李意卿,悠闲地等张自新两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