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扯了个笑，“我就是说如果，只是个假设。”

赵长渡眼神凛冽，寒声道，“没有如果。”

顾樱拉住他的手，安抚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可没有我，阿渡总会成婚生子啊。”

赵长渡脸色不悦，伸手揪了揪她脸颊的软肉，“没有如果，也不可能没有你，这些假设都不存在。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早些休息，我听稳婆说过，怀孕的女子要早些睡觉，腹中胎儿身子才会好，将来出生了，也不会半夜闹娘亲。”

这话说得顾樱一阵怅然唏嘘，世子并非重生，他自然不知道上辈子她就在没有他的世界活了二十多年。

如今，她实在想不到如果没有世子，她会嫁给谁，又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上辈子那些岁月，终究像是一场梦一样，在她脑海里渐渐的淡去了，过去的事已然过去，她应该立足现在，陪着世子走向未来。

早该忘了才对，她纠结这个做什么呢。

顾樱牵开嘴角，躺下来，“好，睡吧。”

赵长渡上床进了被子，从身后抱住她。

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靠着那个坚毅的胸膛，顾樱闭上眼，这才睡了过去。

……

这夜。

赵长渡破天荒做了个极为诡异荒诞的梦。

梦里他从大婚的床上醒来，一身大红喜袍，四周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绸带。

依旧是他长风阁的寝屋，屋子里很安静，龙凤双烛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床边坐着个穿喜服的姑娘，头上覆着大红的盖头。

他周身无力，动弹不了，艰难的睁开眼看向她，哑着嗓音唤了一声，“阿樱。”

这时，女子慢慢掀开了盖头，露出一张洁白莹润的小脸。

她脸上化了浓浓的妆，咧开嘴角，微微俯下身来，“表哥，我终于能嫁给你了……”

梦到这儿，他心里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屋子里一片昏暗，床头燃着一盏素灯，灯光下，他怀里的小姑娘睡颜恬静，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他大手往下伸去，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到她起伏的呼吸，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支摘窗漏了个细缝，窗外月色冷然，星星点点洒落在屋内。

他闭了闭眼，感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不知怎的会做这个梦，可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在梦里嫁给他的女子会是霍栖烟。

他绝对不可能会娶霍栖烟，所幸只是个梦。

赵长渡又去洗了个冷水澡，回来看了一会熟睡的小姑娘，才睡下。

……

自从霍栖烟被赵柔带走之后。

顾樱心里清楚，程氏这装出来的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晨省了两回，她也就不去了，气定神闲的待在长风阁里守着孙嬷嬷。

程氏越发窝火，气得摔盘子摔碗，偏偏院子里几个小丫鬟又凑在一起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