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下的拥着往前挤,却很默契般,停在跑道的边缘就不再前进半步。很多时候,她们对周景肆的狂热就好像天边月。
他的距离感会劝退很多人,让人止步不前,又忍不住想沾染他,矛盾又渴望。
温纾静静地望着他。
心里和她们想的都不一样,她在想,他肯定很冷。
连保暖的衣服都不穿,衬衫比卫衣还要薄得多,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耍什么帅。
就算穿着大棉袄唱,她也一样喜欢他的。
周景肆扯了下领口,抱着吉他在怀里搁好位置,冷白修长的手握着,弯曲时骨节已经被冻得通红,他却感觉不到冷似的。
漫不经心的低着头,露出一截儿脆弱的脖颈,手指懒懒拨弄着琴弦,熟练的调好。
他没拿话筒,耳挂式麦克风没摘,指骨点了点耳麦,确定没问题后淡声开口,“我说两句。”
底下小声议论的声音顿时安安静静。
“耽误你们几分钟时间,留下来替我见证的人,非常感谢。”他撩起眼皮,轻松找到人群中望着他的小姑娘,勾起唇笑了下。
温纾的心也不受控制跟着狂跳起来。
“之前耍赖皮,趁过生日骗小姑娘要名分,没想到我女朋友心软,答应了,”周景肆低头笑,“想了两天还是觉得实在委屈她。”
周景肆眸色温柔,眼底笑意浅浅,悄然弥漫,懒声说,“所以还有一首歌,想唱给我女朋友听。”
昏暗的台上只留下一盏追光灯,由上而下,映出男生认真而散漫的身影,他垂着眼睫,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
“走过了人来人往”
“不喜欢也得欣赏”
他调子起的低,指尖勾琴弦,散漫的嗓音染着几分性感的哑,整个场都静下来。
他缓缓抬起眼,静静看着温纾,眼神温柔的不成样子,干净坦然,仿佛在诉说对她独一无二的偏爱和在意。
温纾眨了眨眼,绷着的湿润突然毫无预兆浸透眼底。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他曾以为她心有所属,却不知道,这首歌就好像附和着她那些年沉默而固执的欢喜。
他以为是他,可其实是她。
温纾眼睫颤动,连看着他的目光都是潮湿而悠远的,这一切在这时都将被释怀,无限圆满。
周景肆弯了弯唇,无声说,“别哭。”
温纾眼睫颤动,弯起唇。
嗯,不哭。
她无声的笑,在周景肆低头的那一刻,唇瓣微动,认真且虔诚的对坐在那里为专心为她弹吉他唱情歌的男孩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你啊,周景肆。
时间教人成长、忘却、向前,青春才几年,有几个人固执这么多年,能得以还愿。
温纾仿佛看见,那个曾经趴在课桌安静哭泣的可怜姑娘越过时光拉扯,站在这里,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拥抱心爱的少年。
少年痞痞挑眉笑,纵容拥住她,亲吻她,恣意无赖,嗓音盈满笑,“温纾。”
“小同学”
“——女朋友,我现在有名分了吗”
女孩笑弯了眼。
是,你一直都是唯一解,第一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