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真把她年迈的老丈夫送去医院抢救,一如预料,七十多岁的年纪,噎上一会儿,再窒息一会儿,加之宁真真故意拖延时间,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这条老命。
老丈夫死了,佣人们忙着处理后事,宁真真连尸体的最后一眼都懒得看。
她一个人走出医院大楼,找了个静谧处,倚着墙抽烟。
深夜的静谧,同医院内部的吵闹,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靠在墙根下,烟卷一根接着一根,这一天她盼了太久,从她嫁给老头的第一天起,她就在盼着着老头去死。
烟抽到第三根,她的身旁出现了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的身影,是滕辛。
宁真真并不知晓滕辛的样貌和身份,就如她一直不知晓房萧羽的身份,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整。
宁真真侧头看了眼滕辛的身影,冷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感觉,你就像个影子一样,只要我这边有了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你都会即刻出现。”
宁真真带着几分无奈,打趣道,“你到底是谁啊?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喊你吧?”
滕辛把自己遮掩得严实,他言简意赅,直入正题,“老头死了,他名下的资产和公司就都是你的了,他身下没有子女,直系的亲戚也都死得差不多了,你也就不涉及法律纠纷。”
宁真真冷笑道,“所以呢?你们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老头名下的那点资产,你们只是想要老头公司里的那些资源和专利。”
滕辛说道:“后续的事如何运作,你只管听令就可以,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问。你不是一直想见向柏凯吗?等葬礼和继承事宜都处理干净,老大会帮你包装好身份,让你同向柏凯见面。”
宁真真漠然,“然后呢?让我和向柏凯见面,是为了成全我和向柏凯?还是为了借用我的手,去杀死向柏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盘算什么!”
说着说着,宁真真的情绪开始激动,“这些年,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你们让我嫁给那个该死的恶心的老头,我也嫁了!你们知道那个老东西对我做了什么吗?每次回想起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我都觉得恶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宁真真上手便要抓掉滕辛的帽子,却被滕辛一把攥住了手腕。
宁真真用力挣扎,“为什么不让我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三年了,还不够考验我的忠诚度吗?我已经活得生不如死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跟他见面?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你又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宁真真声嘶力竭,从父亲“自杀”,母亲入狱后,她的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她活在仇恨里,又活在对现实的不忍之中。
她被神秘人控制着,可三年了,她却从未见过神秘人的真容。
滕辛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