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生第一次觉得，有人把他看得如此透彻。

他自认为，自己是承受不起这般的定义和夸赞的，但他非常认同孔娜的那句话，他懂得珍惜，在他好好拥有的时候，他就珍惜他所有拥有的一切，人或事，他视若珍宝。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收获幸福。

他默默看着孔娜的眸光，他第一次生出了求助于人的情绪，他企图从孔娜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一个困扰了他太多年的难题。

他开口：“可是我忘不掉她，多少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忘不掉，我永远都没办法重新开始。”

孔娜摇着头，“你从来无需让自己忘掉谁，忘不掉就不忘，你把她好好珍藏在心里，就像你曾经拥有时那样，把她珍藏起来。真正爱你的人，会接受她在你心里的存在，你明白吗？”

姜生低下头，夜风轻轻拂过裤脚，他好似闻见了草坪的青草气息。

当年初恋离世，他曾把她的骨灰倾洒在大海、山林，以及脚下的这片草地，他恨不得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他毫无察觉自己已经湿了眼眶，当他发现视线模糊，他转过身，背对孔娜。

孔娜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孔娜离开。

姜生打开手机里的隐藏相册，相册里都是她的照片，笑靥如花，她的嘴角挂着小小的酒窝，她的笑容总是很容易就能抚平他糟糕的情绪。

他对着相片轻声呢喃，“你也希望我幸福，是吗？”

微风起，夜色清透，他得不到她的回答，但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大宅内，孔娜握着空袋子，从后门进了屋。

柳佳琳早早守在了后门处，就等着孔娜的出现。

柳佳琳瞧见孔娜身后无人，后门关合的一刻，柳佳琳伸手便朝着孔娜的肩膀推搡了过去。

孔娜向后踉跄了两步，柳佳琳颐指气使，“你又跑出去对大哥献谄媚了？孔娜你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你说我配不上海外留学的名头，那你就配得上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小三？你是第三者插足！勾引我丈夫不算完，你还跑去勾引大哥？你要不要脸了？你当小三的爱好，是你妈教你的？是你家祖传的基因？”

柳佳琳句句难听，孔娜恨不得扬手抽她几个大巴掌，可孔娜不敢。

如今的地位和形势，孔娜都处在弱势，她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