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常有为的电话,骆寻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雨势。
“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停。”
他说:“如果继续这么下下去,别说去派出所了,咱们连客栈都出不去。”
迟夏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个梨子啃着:“根据常局和你刚才宠幸的那位阿黑所言,屠国林一定比警方更早发现死者,这就意味着,如果他有心隐藏一些证据的话,具备最优条件。”
“什么阿黑,人家叫黑子。”
骆寻失笑,呼了口气:“你说的没错,他前天早上来的余吉,下午警察才去的小野子坡,真想做点什么,这中间有的是时间。”
而且,并不排除他们在更早之前就发现了尸体。
“前提是这个案子跟他有关。”迟夏吃完了那颗梨,咬到了果核,酸的眉头紧皱。
骆寻沉沉开口:“如果无关,他只需要让底下的人报警就好,并不需要亲自跑一趟,屠国林这个行为有点耐人寻味啊。”
迟夏刚要说话,骆寻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余吉派出所所长赵建国的打过来的。
对方说明来意,倒没有直接在电话里说起案子,只问骆寻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骆寻说了客栈的地址,又道:“赵所,等雨稍微小点我们就过来,我主要想知道尸体现在在哪儿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报案人现在都在哪里,案发现场你们有没有第一时间进行保护”
他问了一系列问题,但赵建国的回答似乎并不让骆寻满意。
迟夏看到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就知道他们刚才的猜测成真了。
无论如何,屠国林,有鬼。
赵建国那边大概跟骆寻交代了前因后果,骆寻拧着眉心又看了看外面,雨势只大不小。
骆寻收回目光,步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继续询问着相关情况,余光里瞥见迟夏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窗户前。
他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客栈的停车场,他走过去,透过窗外的雨帘看到两道模糊的人影。
骆寻觉得其中一个人影有些熟悉,刚要问问迟夏,就见她神色微凛说:“骆队,我出去一下。”
骆寻有些疑惑,但只能点点头,一边跟赵建国说着,一边拿上房间钥匙,拿了迟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也跟着出去了。
电话里赵建国说雨势太大,有几个村子可能存在安全隐患,他得赶紧去处理,可能没办法亲自对接骆寻和迟夏,但已经安排了所里一个机灵的队员来配合他们。
“好,那你先忙。”骆寻说:“我们尽快跟他对接。”
骆寻挂了电话,步子倏然停下,看着迟夏从大堂拿了两把伞冲了出去。
他停在原地,终于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瞿白。
迟夏冲出去,一把伞塞给了瞿白,自己手上的伞却罩住了另外一个人。
骆寻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记起另外那个人应该是瞿白那个酒吧的员工,好像叫什么根叔来着。
三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有点被淋到了,骆寻的目光和瞿白遥遥一对,几乎是一个刹那,他拿了三条毛巾走了过去。
“先擦擦。”
他把毛巾递过去,又把手上的外套给了迟夏:“披上,别感冒了。”
是有点凉,迟夏道了声谢,披了外套问:“根叔,瞿白,你们怎么会来余吉”
根叔摸了一把脸,脸上的雨水干净了:“我在寻子群里得到了点线索,说是隔壁和平乡抓了几个诱拐儿童的,本来想去和平乡,没成想遇上这么大的雨,只能在余吉避一避了。”
骆寻看向迟夏,目光询问。
“根叔的儿子小时候被人拐卖了。”迟夏跟他解释:“他一直在找。”
骆寻明白过来。
瞿白也开口,话是对着他们俩说的:“我正好没事,就陪根叔一起去看看。”
他说完看向外头:“只怕这雨还有的下,对了,你们怎么在这儿”
骆寻见他眼里的好奇不似作假,只道:“有任务。”
瞿白微顿,很快笑了:“明白,那我们也不多问了。”
“先去收拾收拾吧。”迟夏开口:“你们订房间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瞿白叠了叠手里的毛巾:“你们先聊着,我去问问老板。”
好在客栈还有空房,瞿白订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