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祥斌睁开了眼睛。</p>

他心口下方被捅了一刀，背部中了一枪。</p>

他刚才特意开了一枪，为的就是让他们惊恐离开，好为自己争取到最后一点时间！</p>

现在，他争取到了自己最需要的时间了。</p>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p>

也许只有几分钟，甚至几秒钟的时间了。</p>

所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做了几件事。</p>

他把自己的证件放到了一边，把跌落在地的鸭舌帽勉强拿来，压在了证件上。</p>

他一只手，握住了身边的一株野草，一只手的食指，指向了帽子方向。</p>

做完了这一切，他的力气全部耗尽了。</p>

他似乎听到有人进了巷子，并且发出了惊恐的尖叫。</p>

很快就要来人了。</p>

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p>

自己，距离抓住草森濑子是如此之近。</p>

可惜了，自己大意了，结果功亏一篑。</p>

没关系，自己已经发现了草森濑子的踪迹。</p>

她跑不了的。</p>

也许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死前做的这几个动作的含义，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p>

至少，还有，孟绍原！</p>

……</p>

孟绍原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默默的盯着前面，默默的看着孙祥斌的尸体。</p>

他就这么死了，无声无息的死了。</p>

“背部中了一枪，心口被扎了一刀是致命伤。”王南星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扎低了一些，所以没有立刻毙命。我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一些，但我下令最早到达的警察，尽最大努力复原了现场。”</p>

“有偏差吗？”</p>

“应该没有。”</p>

“不是应该，而是必须毫无偏差。”孟绍原的声音有些阴冷。</p>

“好的，我立刻去办。”</p>

王南星走到了两个警察身边，在那不断询问什么。</p>

然后，他们又对现场进行了一些纠正。</p>

“确定，没有偏差。”</p>

王南星走回来说道：“警察发现了孙祥斌的证件，看到他是军统的，也不敢怎么动现场。刚才唯一的偏差，孙祥斌的证件是被帽子压着的。尸体确定没有动过。”</p>

“孙祥斌是个非常有经验的特工，他只有没有立刻毙命，一定会给我们留下某些线索的。”</p>

孟绍原确定这一点。</p>

孙祥斌曾经用笨办法，破获了日特案。</p>

他不笨。</p>

相反，他特别的聪明。</p>

否则，他就没有资格和草森濑子斗了那么多年。</p>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孙祥斌留下的线索。</p>

孟绍原走到了孙祥斌的尸体前。</p>

左手，抓着一株野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