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那份工作,以后别再去上小提琴课了。”
段寒成是命令,不是商量。
在他身边,如坐针毡,方元霜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要抗争的准备,“工作方面,我想我还是有自由的。”
“你那算是工作吗”
段寒成心中有刺,话里一样难听极了,“你的琴拉的并不好,别误人子弟了,你想找点事情做,我给你安排。”
在段寒成看来方元霜只是无所事事的千金小姐,当初学小提琴只图好玩,开演奏会是为了出风头,哪里又算的上真正的热爱,现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也只是赚得多一些。
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人。
“我答应了要把课上完,我不想食言。”
“你去究竟是上课的,还是去干别的”
这话太刺耳。
方元霜顿时煞白了面孔,不可思议地看着段寒成,他却是气上心头,早没了理智,盛初远那样对元霜笑,只有男人之间才懂那个笑容的意思。
“怎么,被我说中了”
车子快开到了柳江,道路有些颠簸,车子没开稳,轻晃了下,段寒成心中的火苗跟着摇曳,他看向前方,沉声道:“停车,你下去——”
这口吻很重,让司机无所适从,不敢逗留,忙下了车站在一旁。
车上气氛凝固,段寒成焦躁不已,他低头解开袖口的纽扣,再抬眼时,对上了方元霜心伤的眸子,里面有眼泪漂浮着,是她致命的武器,可这次他不吃她这一套了。
“我说什么了,也值得你这样委屈”段寒成倍感好笑,“平常我的话,你不是都不放在心上的吗”
方元霜轻抽了下鼻息,鼻尖红了,样子很是可怜憔悴,“先回去。”
段寒成不依不饶,他为她跟家里闹得这样僵,她却背地里跟陈声声的表哥暗通款曲,这要他怎么不气
“走了一个宋止,收拾了一个成济,又来了一个盛初远”
下巴被捏住转了过去,段寒成是气的,眸子有些憎恶的泛红,可仔细去看,那份恨里是有些难过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勾引男人,是这几年在你亲生父亲身边学的”
方元霜突然不说话了,泪珠子断了弦,落在段寒成的手上,是温热的,眼泪的温度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
言语中变得慢条斯理了许多,“盛初远没那么简单,你可以去上课,但要换人。”
“你尊重过我吗”
他怎么会知道尊重是什么。
他高傲矜贵,对万事万物不屑一顾,怎么会在意一个女人的心情,甚至在气急败坏时,可以拿她最痛苦的那段往事出来讥讽中伤。
这就是段寒成。
方元霜推开他的手,泪痕深刻,“我是欠了你的钱,可我不是卖给你了,我有选择工作与雇主的自由,你觉得盛先生别有用心,那是你的小人之心。”
“所以你是一定要去他那里上课了”
“是。”
段寒成摩挲了下手指,轻点点头,“好,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花钱救助成济的弟弟了,你这么清高,你要守着你的自尊,那好,就让成济的弟弟去死吧。”
他太知道怎么威胁她了。
这天底下没有比捏住一个人软肋更好用的招数了。
电话就要打出去,方元霜冰凉的手掌过来,按住了段寒成的手,“别……”
“是选成济弟弟的命,还是继续去教盛初远的外甥女,你自己选”
这两者之间,她不该有所犹豫的。
可如果这次服了软,那以后这种情况就会有无数次。
正在考虑时,段寒成已经将电话打了出去,那端很快接通,他正要开口时,唇却被温热柔软堵住,方元霜生涩地扶着他的肩膀,肢体僵硬,睫羽垂着,另一只手按住了段寒成的手机,她努力亲吻,以自己为诱饵,蛊惑段寒成心软一次。
她成功了。
没有男人可以抵抗这个吻,就算是段寒成也不可以。—
最近段寒成状态好,工作时话语都温和不少,江誉很是欣慰,打算下次要好好感谢方元霜。
一同走出会议室,段寒成先问的不是工作,变成了方元霜,“晚上的餐厅订好了吗跟亨达的酒局我就不去了,你去露个面。”
“好,我明白。”
&nbbsp;为了跟方元霜吃饭,推掉了重要的酒局,这是少见的。
江誉是旁观者,最能发觉段寒成的变化,这变化是强烈的,忽略不了。
不光是他,就连段东平都察觉到了这一点,与江誉在电梯中相遇,他颇有兴趣地笑了笑,“江助理,怎么没跟寒成在一起,平常你们不都是形影不离的吗”
江誉是特助,段寒成的很多事情都要他去办,形影不离也不算夸张,可跟方元霜单独用餐这种事,就不必带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