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牛奶走到办公室门口。
里面属于元霜的声音一字一句传了出来,“你跟了段寒成这么多年,好的没学到,把他冷血薄情的精髓学得很透彻。”
这话可不好听。
好在江誉是个承受得住谩骂的。
元霜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他跟了段寒成很多年,为了段寒成,跟不少人争过吵过,甚至好几次命悬一线,元霜这点话的攻击力在他这里为零,可到底是有关俞思的事情,不能真的不痛不痒。
“方小姐,我承认在孩子这件事上我没有负起自己的责任。”江誉承认错误,却也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可我不后悔那么对她,你知道当初段总命悬一线,俞家派她来勾引我,套出了你的位置,这事有多严重”
不等元霜回答。
他以自问自答的形式告知了元霜,“如果严重,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再是段总,老太爷留下来的产业也要成为外姓人的,你真的觉得这没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儿女情长可以抵得过老太爷多年的心血”
江誉一直是底线不容触碰的人。
如果这次为了俞思妥协,便会被人抓到把柄。
元霜不明白这事有多严重,段寒成却知道,更理解江誉。
“既然你有你的理由,那就别再问那个孩子,他的死活也跟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元霜走过了江誉身边,拿上沙发上的包便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段寒成也没有停下。
段寒成没有去追。
跟江誉对视了一眼,将手里的牛奶给了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来处理昨天的工作,您不在,便要忙一点。”
江誉面上略带歉意,“我不该对方小姐说那些,希望她不会因此迁怒您。”
“不会的。”
段寒成嘴上这么说了,心里却是没底的,“她的那些话就别放在心上,俞思的事情你有你坚持,我理解,反倒是我们,好像太轻易原谅俞思了。”
“方小姐是站在俞思的角度替她着想,这点我是明白的。”
“她感情用事,不冷静。”段寒成知道江誉这些年的心酸苦楚,开始为老太爷做事,后来真正成了他的人,而他那两年又为了元霜做出太多不理智的事情。
江誉为他填了太多的窟窿,他有想过要为江誉放个长假。
可他却主动要求工作。
他生来就是做这些事的,不让他工作,他才会自我怀疑。
看着他沉重的面容,段寒成的愧疚反而更重了,“你去见过俞思吗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誉像是不愿谈这件事,但还是替了一嘴,“不过她看上去很虚弱,方小姐如果有空,还是多去瞧瞧她。”
听他这样说。
段寒成又露出了笑意,“元霜说错了,你不冷血,真正冷血的人才不会关心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的死活。”—
为元霜跟江誉吵的那一架。
段寒成回去时特意买了甜品,提心吊胆上楼,敲门。
没有声音。
他开门进去,视线没等清晰下来,一个枕头却飞了过来,直直砸在了脸上,因为江誉,元霜有了气,偏偏段寒成也被牵连其中。
他委屈冤枉。
从地上将抱枕捡了起来,拿上走进去,看到的只有元霜的背影。
“还在生闷气我已经替你教训过江誉了。”
这话有多假。
元霜太清楚了。
江誉是段寒成最信任,最可靠的下属,自己的女人跟下属争吵,他这样黑白分明的人,不一定会向着谁。
将抱枕放到了元霜的腰后,段寒成的手刚搭上去就被元霜推开,她凝着他,怨气从眸子里冲撞了出来,“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这么骂了一句,她下地,穿上外衣便往外走。
看来这次是真的。
“怎么我又不是好东西了”
元霜突然较了真,挥开段寒成的手,一言不发看着他,几秒后冲了出去,任凭段寒成在后叫着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头。
这绝不仅仅是因为跟江誉吵了两句嘴那么简单。
段寒成快步下楼,在花园里找到了还在浇花的崔姨,有些焦急上前询问,“元霜怎么了一早上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崔姨表情是一样是茫然。
&nbbsp;“怎么会她大清早回来的时候还亲自做了早餐,说要等你回来吃。”
看来真的不是因为江誉了。
元霜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