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段寒成是不明白的。
他望向元霜的眸中存着疑惑,“元霜,说白了俞思不过就是你朋友,她并不是你的亲妹妹,我们在一起了,你应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向着别人说话。”
“我并没有向着任何人,我只不过是站在道理这边。”
元霜这话是心虚的。
这件事究竟是谁对谁错她还没有分辨出来。
可在她看来,俞家是弱者,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江誉现在的行为,无疑是要再将俞淮逼到绝处。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克制住俞家,也能更近一步得到俞思。
不管这是自己的猜测还是事实,元霜都要遏制住源头。
“道理”段寒成不理解她的话,伸手去抓她的手,元霜却侧过身躲开了。
“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还是不理解,可是你也听到江誉说的了,那块地是会升值的,我们都是生意人,一切以利益为前提,并不会因为这些裙带关系就放弃唾手可得的蛋糕。”
这些元霜是听到了,但并没有得到证实,“可俞淮说了,江誉完全是为了赌气才拿下拿快递的。”
“那你为什么就信他一个人的话,江誉的你可以不信,但我的呢”段寒成自认已经给了俞淮很多机会了,“这个项目我会交给俞淮去做,他要是全心全意去做,我会让他留下,可如果不是……”
“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元霜累了,冷着脸打断了段寒成,“我不想再听你重复了,我去休息了。”
她上了楼,没给段寒成说话的机会。
望着元霜的背影,段寒成有自责有无奈,思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了俞思。
虽然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通话联系。
可为了元霜,段寒成愿意暂时放下自己的自尊身份,求一求俞思。
没料到段寒成还会给自己打电话,俞思有些诧异,“表哥”
“是我。”段寒成知道自己做了些对不住俞家的事情,但那些事情也都是站在全局利益上出发,而并非是刻意针对俞家,“我想拜托你来家里陪一陪元霜,最近她的心情不太好。”
“怎么会”
“出了点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的,跟你家里的事情有关。”
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段寒成还是打算当面跟俞思解释,“如果你最近有空,我派人去接你。”
俞思却连忙拒绝了,“不要,我会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不麻烦你们了。”
只要他愿意来便好。
“那好。”
段寒成挂了电话,强行从轮椅上起身,哪怕每一步都如同针扎,步履缓慢,也还是拖动了自己残缺地身体上楼。
为了让元霜解气,自己怎么做都可以。
元霜可以生气,可以报复到自己身上,但绝对不能向着俞淮那边,那样的话,他会伤心。
那份伤心也会远超身体上的疼痛。
推开了门,脚底板已经开始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了,扶着墙面,却还是疼到浑身都在发冷汗,双腿好像被火燃烧着,已经成为了灰烬,下一秒就要倒下。
元霜听到了动静过来,看到段寒成的样子,心惊胆战。
她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你怎么不坐轮椅,你不要命了”
“这不是看你生气了吗”段寒成冲着元霜无可奈何的笑,自己的脸色早就惨白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是抬手抚住了元霜的脸颊,“你又舍不得打我,我要是不干点什么让你解气,指不定你之后又几天不理我。”
段寒成受不了那样的日子。
元霜大声喊来了楼下的保姆将轮椅拿上来,一同扶着段寒成坐了下去,“快去叫医生来。”
“不用。”段寒成还在逞强。
他知道。
自己受的伤越重元霜的气就越轻。
“什么不用”元霜才不听他的,“快去叫医生来,别磨蹭了。”
先将段寒成扶着坐好了,元霜想要用自己学来的按摩手法帮他按摩,手却被段寒成拉住了,他眉眼可怜兮兮地垂了下来,“这样你还要生我的气吗我真的是从全局考虑,并没有针对俞淮,你别把我当成小肚鸡肠的人好吗”
“你现在先别说话了好吗”
元霜知道他这会儿已经疼到了心肝里,下雨时就是这样,有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好像死了一般,任凭她怎么叫都没用。
那时自己有多担心他,现在就一样担心。
不会因为俞淮的事情就降低。
段寒成却咬牙强撑着,说什么也要一个答案,“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我生气!”元霜甩开了段寒成的手,这下子面色表情都更加不好了,“我生气你总是想用这种方式抚平我们之间的矛盾,我不想这样,你明不明白,难道你觉得我看到你疼痛难过我就会高兴吗”
眼眶中的泪快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