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靖廷眸光微动:“郡主,下官也是例行公事,还请您谅解。
虽说这些年府上的产业一直是容二爷夫妇在打理。
但到底挂靠的主人是威武侯府。
在下不得不排查仔细。
只要流云姑娘没有做过,就不必担心什么。”
大夏律是如此,容心羽知道,跟这位大公无私的舒大人掰扯这些没有用。
于是言归正传,切入正题:“你说的不错,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若是因为验尸出错,你们不觉得很耽误彼此时间吗”
“承云郡主此话怎样您不能空口白牙,就说小人验尸有误啊!”仵作皱眉说道。
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若是疏忽,不仅不能为死者沉冤昭雪,还能连累活人!
哪怕对方是承云郡主,他也不能因为忌惮而闭嘴。
容心羽站起身,走向二人:“方才你们抬着尸体经过门外的时候,我看了几眼。
对于她的死因,我觉得并非小哥你所说那般。”
此时也庆幸之前借由顾鎏陵摄魂试探的机会,给了自己一个托底的理由。
因为懂医术,如今插手验尸,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然这会儿可能就得由着这糊涂官司纠缠不清!
二房的伎俩经不起推敲,却又碰上舒靖廷这么个较真的,也是麻烦!
“一眼就看出”仵作都被气笑了。
忍不住道:“郡主,你若以郡主身份施压,说这案子不能判决,那小人无话可说。
但是小人好歹是京兆府仵作……您在小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未免荒唐!”
容心羽看出这位眼底的不甘心,倒也没有恼怒他的态度。
只是开口:“小哥,你方才说,死者死于卯时,是毒杀,依据是什么”
“死者面部与指甲变色,七窍流血,明显是中毒征兆!
这死状与京兆府大牢里死的那两位无二!”仵作说道。
“无二”容心羽勾唇一笑,“我怎么瞅见人抬走的时候,头部有伤”
仵作忙说:“据小人观察,那该是死者生前伤。
很有可能是下毒者害怕她服毒后挣扎喊叫,所以将其打晕。
并不能否认她被毒死的事实!”
“那毒是见血封喉吗
死者是独立的下人房,还是住的通铺
牢里的两个当初毒发时,是否也闹出很大的动静”
容心羽一连几个问题甩出,仵作张着嘴,一时竟无法回答。
“这,小人只管验尸……”仵作说,“哪里哪里能知道那么详细的过程”
下意识求助的去看舒靖廷。
容心羽也看向舒靖廷,却见他眉头深锁,似在沉思。
容心羽便知道,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至于仵作,她已不必与他辩解什么。
如今自己作为嫌疑人,舒靖廷未必会给他接触尸体的机会。
但只要有疑问,就可以让人复验,或者另找仵作。
总之,不能如此草草决断。
舒靖廷思量一番后,慎重的开口:“承云郡主,尸体您不能去看!
但下官相信,你既能提出疑问,就必定有你的道理。
你不防说说看,你是如何看出仵作勘验结果不对
不对之处又在何处”
果然!
容心羽对这个回答不意外:“你们去验尸,审问二房的时候,我也稍微打听了一下。
那位死者是二夫人房里伺候的,负责她的衣食住行。
今日我无意中发现,二夫人染了新的丹蔻,这是昨日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