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或蹲或站,看衣着应当是庄子上干活的农户。
而在最前头的几人,虽然也是农户装扮。
但衣衫没有补丁,面色也很丰润,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郡主回来了!”其中有人喊了一声。
“郡主,您不能不给咱们留活路啊!”这时,一个老人冲到马车前跪下。
随后,是一个两个……一大群。
直接堵住了容心羽下马车的路。
其中以老人、女人,以及幼童为主,目测大概有二三十人!
“郡主,我们一家老小在这庄子上已经生活数十年了。
你不要俺们种地了,俺们能去哪里?”
“就是啊,您金尊玉贵不差这个庄子的收成。
可突然说赶人,我们以后可怎么活?”
容心羽扫了一眼当下,眸光落在那几个面色丰润的青壮年身上。
这些人躲在人群后头,虽没有出声,却在刻意躲避容心羽的眸光。
“你们这群人不要在这儿胡闹,冲撞了郡主!”车夫焦急的喊。
这时,穆夏带着几个人从大门内出来,小跑着到了这里。
其中一个青年扬声喊道:“你们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谁要赶你们走了?”
“我们种子都泡好,土地也耕耘整齐,就等着春耕了。
你们一句话不让我们种了,不是要赶走我们是什么?”
人群里,一个二十出头,长了鹰钩鼻的男人扬声质问。
他一开口,好几个人跟着附和声讨。
容心羽直接扯过车夫手里的缰绳,一鞭子甩向男人,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拖出人群,甩在了地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差点没晕死过去。
周围农户见此纷纷躲避,都被吓得不轻。
一时间,除了那个被甩伤的在哪儿呻吟,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都是依附庄子而生的底层农户,到底惧怕贵人淫威。
“怎么回事?”容心羽开口问道。
穆夏忙说:“郡主,李管事让人通知庄子上原来的五个把头,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
然后,他们就带着庄子上的佃农来此闹事。
李管事说了,不服管的佃农,可以跟他们心仪的把头们一道走。
结果那几个把头以及庄子里几个小管事一顿挑拨。
就成了咱们仗势欺人,要赶所有佃农离开。
这些佃农才在这里闹!”
容心羽听罢冷眼扫向佃农的方向:“既然是自己要走的,那还闹什么?”
场面一度安静,包括那几个把头也没人敢应声。
“不是您要赶我们走吗?”其中一个老头颤声问道。
容心羽看向这个老人,皱眉道:“本郡主赶的是把头!
据本郡主所知,这五个把头是其他人派来的奸细!”
“奸细,什么奸细?”有人听出了不对劲。
容心羽继续道:“你们闹事之前起码要弄清楚一点!
那就是,这些把头吃的是庄子上的月例,与你们可不一样。
佃农固然依附我庄子而生。
但没有佃农的勤恳作业,也就没有我庄子上的物美水甜。
如今本郡主庄子上的佃农被欺辱了。
他们坐视不理不说,还帮着恶人欺瞒。
今吃里扒外,本郡主没有将他们送官已经是客气!
你们这些人若是舍不得这些把头,就卷铺盖跟着一起走人!
闹也没有用!”
此番话一出,闹事的佃农们脸色纷纷大变。
那第一个问话的老伯立即喊道:“没有,我们不知道啊,郡主。”
“是啊,我们是听说,您要赶走我们这些佃农,所以才……”
其他人也赶紧解释。
容心羽举了下手里的鞭子,场面顿时又安静下来。
容心羽道:“现在,想留下继续租赁田地的都回去。
不想的,也回去收拾东西早日离开。
若再有闹事者,直接送官!”
随后手里鞭子指向之前被自己甩出去的把头:“但凡参与挑唆闹事的,一人二十杖,待行刑完了再撵走!”
这时,李管事也到了容心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