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鎏陵清冽的眸子在当场扫了一圈,声音无温的道:“百善孝为先这没有错,但陛下亲赐荣耀不可逾越。
君为臣纲,只要讲理,是非曲直自有人能断。”
谁能断?
除了夏帝还有谁?
容心羽本就不缺荣华富贵,嫁到他们镇国公府,也算门当户对。
夏帝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各种荣誉,可见恩重。
二房的人,一时脸色都讪讪的。
吕氏却是眉开眼笑的道:“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
我家阿羽啊,就是有本事。”
顾鎏陵道:“陛下赐婚之前说,咱们镇国公府一向家风清正,不比那等迂腐愚昧的人家。
所,所托最好的交代。
阿羽嫁来咱们家从来不是为了相夫教子的!”
“不是相夫教子?你这叫什么话?”镇国公夫人总算开口,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顾鎏陵道:“她的荣耀不是我给她挣的。
为朝廷,她自有功绩责任在身。
所以,陛下希望我能好好待她!”
容心羽愣了下,眸光落在顾鎏陵身上,就觉得此时他又耀眼了两分。
相夫教子,可以说在任何时代,于已婚女子而言都是默认的理所当然。
他能为了护她,当众说出来。
不管上面这个是不是他真的长辈,那至少他也要言出必行。
这等宽容气度,她很难不心动啊。
顾鎏陵不觉娇妻眼神在自己脸上。
只平静的对上镇国公夫人的质疑:“她不会囿于后宅。
为着一些琐碎的小事疲于奔命,浪费一身才学。
长公主已经向陛下请命,待婚后,让阿羽多往书院走动。
以女先生的身份,教导问秋书院女学子。”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就是容心羽自己也惊讶了下,这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但看顾鎏陵言之凿凿,想来不是空穴来风。
镇国公夫人更震惊了:“她去学院教书?这是谁的主意?”
顾鎏陵淡然道:“长公主提的,孙儿答应了。”
“这成何体统!”镇国公夫人急道。
顾鎏陵道:“所以,阿羽奉于公务,是无法给您晨昏定省了。”
镇国公夫人脸色顿时涨红。
晨昏定省这个事情不是她提的,但是这个孙子这样说,等于把矛盾点指向了她。
等于在打她的脸!
镇国公夫人是要脸的,一般再怎么闹,晚辈们都不敢越过自己去。
这个二孙子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他要么不插手,插手的事情就是无可更改。
但都算委婉,如此强势,还是第一回。
不等她回应,顾鎏陵就牵着容心羽道:“孙儿还有些事情要向阿羽交代,这便告退了。”
说罢直接拉着容心羽。
吕氏也忙说:“儿媳也告退!”
说罢,牵着顾玲珑跟了上去。
“那儿子也先告退了,此前请了半日假,现在得去当值了。”空气似得顾大爷这时也站起来,随后跟着妻儿一道离去。
屋内镇国公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待人走了,才气的砸了桌案上的茶杯。
“娘,您息怒,可别为这不知礼数的小辈气坏了身子。”顾二夫人赶忙上去讨好。
镇国公夫人却是一把推开她:“滚,都给我滚,都是一群不省心的。”
顾二夫人时也高了:“娘,这是偏心。
方才陵哥儿那般说话,你都没有骂他一句。
如今却叫儿媳们滚……”
说。
“闹够了没有!”顾二爷冷着脸呵斥,“一天到晚的,就你最不消停,你还敢这样多娘说话。”
镇国公夫人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顾二夫人忙说:“我没有……”
“够了,都滚回去,赶紧收拾东西搬家。”顾二爷说完,便出了门。
一出门,望着顾鎏陵一行的方向,眼神不由得阴鹜。
……
镇国公夫人回到院子就躺下了。
身边的钱妈妈连忙上前帮忙拍抚后背:“老夫人,您消消气。”
镇国公夫人摆摆手,推开她,问道:“公爷呢?”
才说着,便见镇国公自门口走了进。
镇国公夫人立时眼圈发红。
钱妈妈,:“老夫人,您仔细着身子。”
镇国公皱眉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公夫人直接抹上眼泪。
镇国公道:“两房分家,本就是商量好的。
如今也没有什么可搬的,不过西院一些不值当的物件,封个墙的事情。
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闹个没完。”
镇国公夫人立即气道:“就是封?
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们亏欠老二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
就算是不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