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辰笑着道:“图大人稍安勿躁,孤便是带着我大夏的诚意前来的。”
说着一挥手,让底下的内侍上前宣读文书。
内侍清了下嗓子,开口先是一番歉意致辞,随后才开始说具体内容:“特赠西辽与南业各一车滋补药材,瓷器各三百件,另布匹四百。
锦国一车……”
话才到这里,图索就蹭的自座位上站起:“两车药材?然后呢?”
凤锦辰脸上挂着真诚的笑道:“图大人,这已经是我们大夏最大的诚意了。”
图索气的胸口起伏:“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若是叫花子敢这般态度与我国太子说话,怕是才站起来便身首异处了!”顾鎏陵淡声道。
图索怒瞪顾鎏陵的方向。
前几日看见的顾鎏陵都是一身红,今日正式公办,换了一身夜阑色交领束腰袖箭长衫。
手中执剑,于清贵之外又多了几分幽冷的凌厉之气。
仿佛没了什么压着,完全没了顾忌般。
才与他盛着冰雪的眸子对视一眼,图索就觉得脚底生寒。
“你——”图索又气又惧,一时涨的脸红脖子粗。
毕竟打是肯定打不过,昨个在御书房一群大夏老臣与夏帝都明显袒护。
他根本拿顾鎏陵这个刺头没有任何办法!
图索硬着头皮喊道:“其他可以不谈,但我们要的是二万石粮食!”
话音方落,就觉周遭气压瞬时低了三个度。
其他不知道此事的小国使臣无不惊呼抽气。
“二万石?”
“天呐,那是多少粮食?”
“西辽莫不是疯了……”
就差没有人直说:西辽这是想开战吧?!
西辽坐席旁边的使臣不由得往更远处缩了些,恨不能将“我跟他不熟”写脸上了。
“没有!”顾鎏陵淡淡的道。
图索不想与顾鎏陵说话,将矛头转回凤锦辰头上:“辰太子,这就是你们说的诚意?”
凤锦辰一脸为难:“图大人,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你们若是瞧不上,这也怨不得我们了。”
不顾图索难看的脸,望向在场:“招呼不周,还请诸位使臣理解。”
“理解,大夏陛下果然仁慈慷慨。”北西泽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说。
南业国一起头,其他几个小国立即跟着附和。
图索又怒瞪向北西泽,气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丢下一句“我们不会善罢甘休”,便愤然离场。
凤锦辰露出担心的神色,对顾鎏陵道:“来者是客,孤去劝劝他们。”
顾鎏陵淡声道:“西辽无理,殿下当心别被气着。
微臣就不奉陪了,还要巡视行宫。”
“好的,你且去忙!”凤锦辰说罢,便追着图索出去了。
凤锦辰一走,其他诸国使臣便各怀心思的退场。
北西泽并没有动,见人散场了,顾鎏陵也要走,便出言道:“顾副都督!”
顾鎏陵看向他:“泽殿下还有疑问?”
北西泽温文一笑:“算是吧,不知道顾副都督方便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顾鎏陵眸光清冽无波,语气平淡的道:“本官不以为,在大夏行宫内,有需要避着人处理的事务。
泽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北西泽眸光微动,暗道:好一个油盐不进的年轻权贵!
北西泽也不急,见使臣都走光了,才道:“顾副都督年轻有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但是你想过没有,高处不胜寒。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走?”
顾鎏陵唇瓣上翘,俊美的脸上浮现讥笑:“本官如此年纪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哪种路没有想过呢?
泽殿下确定,你的朋友会比本官多吗?”
这话落入北西泽耳里,可谓狂妄!
北西泽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恢复冷静:“打扰顾副都督了。”
心中暗骂一句:不识好歹。
便表情从容的起身离去。
顾鎏陵淡漠的看了北西泽一眼,抬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北西泽一回到南业的客院,才关上门就打碎了一支茶杯。
静公主坐在屋内的榻上,见此皱眉:“他还是不答应?”
北西泽一改温雅,愠怒的道:“区区一个大夏朝廷的臣子也敢如此拿乔?!”
静公主脸沉眉道:“毕竟,年纪轻轻坐到他如今地位的在大夏没有第二人。
他有这个狂妄的资本!”
北西泽皱眉:“皇妹,你怎么还帮他说话?难不成,你还不死心?
他都如此拒绝了!”
静公主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北西泽:“这是大夏公主送来的,哥哥,您看看。”
“大夏公主?”北西泽微微讶异。
待接过信纸看完内容后,不禁弯唇笑了:“过几日就到宫宴了,这大夏朝可真是热闹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