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瑞高兴道:“我最喜欢梅子味的,酸酸甜甜的,你呢”
“我喜欢桃子味,香味很浓……”
两人手舞足蹈,仿佛找到了知己。
一旁,温知虞深思。
从前,她就一直听闻,庆王不喜吃饭,喜服丹药。
他吃的丹药,每日有几十种,庆王府的丹炉日夜轮转着烧,从未熄过火。
庆王本人,年纪越长,越发疯疯癫癫。
京中人私下传言,庆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丹药服用过多,被毒性侵扰了神志。
听闻,庆王府内,光是炼丹的术士,就养了几百个。
除了养在王府的术士,王府别院、庄园、以及庆王妃母家,也养了大量术士。
具体数目,犹未可知。
庆王妃的母族世代为富商,富可敌国,父母又仅有她一个女儿,因此,财富都汇聚到了她手上。
花他家自己的钱,养自己的术士,旁人也不会置喙什么。
顶多,有时庆王疯得厉害了,礼官实在看不过眼,会上书给皇帝参奏一下……
而仁帝,顶多口头上说庆王几句。
庆王的生母曾是先帝的侍茶宫女,在庆王几岁时便死了,大多时候,都是如今的太后、当时的皇后看管着。
先帝时的宫变,庆王逃过一劫,仁帝继位之后,庆王早早请求封王,搬出宫去。
他伶俐懂事,仁帝对他向来宽容。
大约,正是仁帝的宽容,助长了他滋生出谋反之心
……
温知虞轻吸了一口气。
因为燕止危的事,她再不敢干涉他人因果,但,她从庆王这儿滋生出一个想法。
她该养几个贴身护卫了。
还有燕止危。
宗室子弟,到了一定年纪,都会被在朝中安排个职务。
燕止危不喜念书,与文职是无缘了,只能被安排个武职,譬如去京卫司,抓抓盗贼,管管打架……
骑射不精、武艺不行的燕止危,去做这种职务,很容易遇到危险。
温知虞觉得,待春闱之后,她需要和燕止危谈谈。
至少,他需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
元宵之后,京城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大周各地的学子,皆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汇聚入京,参加三年一次的春闱。
京中没有宵禁,酒楼常灯火通明。
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书不离身、行色匆匆的青年才俊。
离会试越近,这种气氛越是紧张。
就连温庭柏,都有些失眠,找温知虞要了两次安神香。
眨眼,就到了二月初八。
天还未亮,国子学大街灯火如昼。
温知虞起了个大早,叫上温庭瑞一起,送温庭柏去国子学,顺道为燕止危鼓励助威。
国子学外,车满为患。
马车还未驶进国子学大街,就被人叫住。
燕止危穿着一身红,扎着高马尾,意气风发地骑马过来,轻踢了马车一脚:“大舅哥,早啊!”
车帘掀起。
看见温知虞,燕止危笑得比天光还灿烂:“阿虞,我就知道你今日会来送考!
我快进去了,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望着他张扬的眉眼,温知虞神色格外明媚:“考试尽力就好,考完,我有话要同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