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浅笑:“嗯。”
柳浮云脸更红了。
她抓过茶杯,喝下一整杯温水,才半是羞赧半是委屈地开口:“我和夫君吵架了。”
“为何”温知虞有些意外。
柳浮云转着手中茶杯:“就……这两日,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心中不好受……”
原来如此。
温知虞为她续了杯茶:“你与他新婚燕尔,还需多加磨合,闹矛盾是正常的。
熟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柳浮云抿唇:“其实我也有错,我第一次成亲,不懂该如何与夫君相处,胡搅蛮缠了些。
我也理解他,他从前一个人占一个院子、一张床,如今突然多了我,难免不习惯。
我嫁了他,忽然闯入他的生活,应当多顺着他,努力去适应他的习惯才是……”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完,自己竟将自己给哄好了。
真是个傻姑娘。
温知虞不觉好笑,心中反而生出一丝不舒服。
女子一旦成了亲,身上就仿佛被戴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时刻被束缚着。
婚后,越活便越没了自我。
从踏入夫家门槛的那一刻,便丢失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做夫人、做母亲。
活得久了,便连自己真正是谁都不记得了……
如今的柳浮云,正在经历第一步。
温知虞想了许久,才缓声道:“成亲是两个人的事,不该只一人适应另一人。
两人之间,应当相互适应、相互尊重。
你若退让一步,日后只能步步退让,哪日如果少退了一步,对方便会觉得是你的错……
喜欢一个人之前,应当先喜欢自己。”
柳浮云听得挠头:“道理是这么说,可是,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自己啊。”
温知虞哽住。
新婚燕尔的夫妇,本就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柳浮云痴迷燕携叶,也属正常。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次日。
天色微亮,马车驶入新虞城地界。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浮动着粉云,在苍翠的远山与蓝天白云的衬托下,美得动人心魄。
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入城中。
过两日,便是新虞城的桃花节,城中人来人往,各地口音皆有,很是热闹。
甚至,温庭瑞还见到好几个熟面孔。
他刚一下马车,客栈内便迎面走来几个年轻贵气的公子,一看竟是会试结束后,特地赶来新虞城赏桃花的外地学子。
见到温庭瑞,几人笑着上前来打招呼:“二公子这是带哪家贵女来赏花呢呢”
温庭瑞道:“你们猜。”
“是临川郡主罢”一唇红齿白的少年问:“不知,我等可否有荣幸给郡主请个安”
话音落下,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靡丽的脸。
燕止危懒洋洋第打了个哈欠:“要请安啊我是郡主的未婚夫,给我请也是一样的。
来吧,谁先开始”
一行人悻悻告辞。
这时,燕携叶冷着脸从马车上下来:“嘴不干净者,便该掌他嘴,心不干净者,便该诛他心。”
“什么”燕止危问。
燕携叶神色冷淡地看着他:“晚上,找人将那几个人拖去山上揍一顿。这么说,你听懂了么”
燕止危生出一丝不悦:“燕携叶,你好大的火气啊!你这是在冲我撒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