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柏停下翻书的手,抬头:“从前,徐桥也管这个”
县丞顿了一下:“下官以为,大人刚接手县衙的事务,手下的人应当事无巨细报给您。
瞒而不报,岂不是在敷衍您”
温庭柏闻言,直直看着县丞。
这到底是怕敷衍他,还是看他年轻,故意给他找事
他站起身来:“县丞大人,我暂做的,是新虞县令的的公务,不是衙役的公务。
身为县丞,你莫非不清楚县令该做些什么
莫非,你想去陪徐桥了”
县丞愣了愣,连忙道:“误会!天大的误会啊!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请您莫要生气。”
温庭柏淡声:“我不会在新虞留太久,只做自己该做的,也请县丞大人你做好自己该做的。”
“下官明白!”
……
接连几日,温庭柏都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为了等他,温知虞也暂留新虞,她留下,燕止危和温庭瑞自然要留下,燕琼等少年闻言,干脆也都不走了。
春光正好,新虞的桃花将谢。
桃花节一结束,外地来游玩的客人陆续离开,城中逐渐没了往日的热闹。
湖上,画舫空了大半。
温庭瑞和燕琼闹腾着,说桃花节时未能看烟火表演,也未得看湖面的舞龙表演,央着谁再请一出。
燕携叶摊手:“别看我,大婚时,我压箱底的银子都用没了。”
“我比你们都穷。”燕兰琢道:“我父母早逝,我独自撑起广阳郡王府,都快揭不开锅了。”
“啊……”燕琼看向温庭瑞和陆时笺等公子:“要不,咱们几个凑凑,总能凑点银子吧”
一个少年道:“我带的银票,被抓的前晚就赌完了。”
温庭瑞瞪眼:“你们怎么这么穷”
正说着呢,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刚陪温知虞酿完桃花酒的燕止危,带着满身桃花香,春风满面地站在门口:“哟,都在呢”
见到他,少年们如饿狼看见了猎物,双眼放着绿光:“阿危,你来得太好了!”
燕止危警惕:“我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少年们:“你说呢”
温庭瑞第一个扑过去,抱住他大腿:“姐夫,你来得可真是太巧了!我们想看舞龙,想看烟火。”
燕止危佯装踢了他一脚:“有事才叫姐夫,无事就自己玩儿不带我……温庭瑞,你出息呢”
温庭瑞死死抱住他腿,开始撒泼耍赖:“我不管!我要看舞龙!我要看烟火!”
燕止危笑了一声。
……
傍晚,温知虞正在窗边抄经,燕止危来找她。
少年信步闲庭走到书案边,弯腰:“还在帮太子抄经呢”
“嗯。”温知虞点头:“就快抄完了,等回京后,就要送去护国寺烧了。”
燕止危坐在书案上:“哼!”
“怎么了”温知虞笑问。
燕止危酸言酸语道:“你为一个只在梦里出现的人点长明灯,为太子抄经,为林焕的妻儿祈福……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占哪块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