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一个脑袋挤过来,幽怨地问:“你们都不给我留个院子么?”
“温庭瑞!”燕止危咬牙切齿地扭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我怎么了?”温庭瑞理直气壮:“我是我姐的亲弟弟,是你的小舅子,我出现在你们面前怎么了?
都说‘爱屋及乌’,你若当真喜欢我姐,又怎么会嫌弃我?
你这般嫌弃我,我都要怀疑你对我姐……唔……呜呜……”
温庭瑞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燕止危给紧紧捂住了。
他用力挣扎,却发现,燕止危的力气竟然比他大了许多。
要知道,从前掰手腕,他可是常赢的那个。
温庭瑞不停挣扎:“唔!呜呜呜……”
燕止危一手反剪着他的手,一手紧捂着他嘴:“道歉,再不道歉,我就让人把你倒挂到梨树上,让人挠你痒痒。”
“唔!唔唔!”温庭瑞瞪大眸子。
“你还不服?”燕止危扬眉。
“呜呜……”温庭瑞挣扎着扭头向温知虞求助:“唔!唔呜……”
他尾音拖出了一股子凄惨劲儿。
温知虞微张着唇角:“世子,庭瑞说,他道歉,他知道错了,你先放开他吧。”
“才不是!”燕止危给她直译:“我让他道歉时,他回我,不,就不。
我问他服不服,他回我,不服,并且看向你说,姐,救我。”
温知虞:“……”
温庭瑞:“……”
见两人反应如此,燕止危乐了:“温庭瑞,我说的没错吧?”
温庭瑞急了眼,张嘴就咬。
“啊!”燕止危猛地将人放开,又疼又嫌弃地甩手:“温庭瑞,你属狗的吧?”
温庭瑞蹦跳着躲到了温知虞背后,探出脑袋:“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啧……”燕止危望着手心的牙齿印,嫌弃至极:“口水都糊在我手上了,哕……”
你若不是阿虞的弟弟,本世子直接割了你舌头。”
温庭瑞做了个鬼脸。
温知虞摸摸他的头:“好了,天色不早了,先别玩闹了,我们去看看沟渠挖得如何了。”
温庭瑞开心道:“好,嘻嘻。”
燕止危:“……啧!”
忽然觉得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舅子太多余了,该如何是好?
燕止危弯腰在水渠里洗了三遍手,甩了水渍:“走吧。”
田边。
年轻力壮的侍从们,干起活来又快又利落。
挖了半个时辰,两条长且深的沟渠便挖好了。
燕止危检查了一遍:“收工!”
话音才落下,就听远处的河边传来一阵欢呼。
原来,是县令让里正带着农户们去领砍好的枯竹,入夜后点火把烧蝗虫。
燕止危也让侍从去替花婶家领了几捆。
领完火把,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过田间,朝花婶家的方向走去。
暮色降临,倦鸟归家。
沉沉的乌云,从四方笼罩过来,越压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