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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们忙碌着,选了一个干燥平坦的平地,将带来的桌椅摆放好。
余下的人,也分工明确,有取水的、捡柴的、生火的……
江岸边热闹极了。
辽阔的江面上,不时有渔船经过,传来时断时续的渔歌声……
燕止危看得眼热:“可惜了,今日没带船来,否则,我高低要去江心捞几条鱼。”
“没有船,但我让人带了渔具。”温知虞问:“世子要钓鱼么?”
钓鱼?
燕止危笑:“去!”
于是,趁侍从们准备午膳的时间,温知虞让人取来渔具和鱼饵,几人来到水边。
先前的一场暴雨之后,江水上涨了不少,水位下降后,便露出大片的色彩缤纷的鹅卵石。
正午的日光铺洒而下,水波荡漾,浅滩上的鹅卵石变得流光溢彩起来。
侍从们将椅子摆在浅水上,又将鱼竿取来串上饵料,这才分别递给四人。
鱼钩入水之后,燕止危便转头看向漫长的江岸线:“阿虞,你觉得岸边能修房子么?”
温知虞坐在椅子上,回头往身后看去。
片刻后,她指着几个地方:“那儿,那儿,还有那儿……
那几个地方,都建不了屋舍。”
温庭瑞也凑过来看热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
温知虞道:“那几个地方看似地形高,轻易不会遭受水灾,实则很危险。
若雨水多的年份,连连暴雨之后,江水暴涨水位上升,那几处都会被淹没。
再看靠山的那一处,山体裸露出来的岩石一看就很松动。
连续降雨之后,经过烈日爆晒,再来一场暴雨,很容易山崩……”
听到“山崩”二字,除了陆参,在场的人皆是心有余悸。
当初,他们可是亲身经历了辛夷山的山洪,也亲眼看着辛夷山崩塌。
尤其是燕止危,为了帮一个老人抢救一头猪崽,差点被埋在山下。
时隔这么久,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燕止危打了个寒颤:“看着土挺肥的,建不成屋舍,开垦成良田也不错。”
“应当可以。”温知虞目测了一下:“此处离江近,开几个沟渠,再装几个水车,便可将江水引入田里。
不过,还得提前做好防洪措施才行。”
“那多麻烦啊?”燕止危道:“还不如种些柳树,建几个散心的亭子。”
建亭子,种柳树?
温知虞笑:“是不是还可以修一条长廊,再种些花呀草呀的?”
燕止危闻言,茅塞顿开:“可以弄个马场!”
马场?
温知虞看了一眼漫长且宽敞的江岸线:“未尝不可。若世子真有想法,可放手一试。”
燕止危变得热血沸腾起来:“我晚上回去便写信回京,让父王他们给我送银子来!
江边的这一大片地,我都要了!”
写信回京……要钱?
温庭瑞惊诧:“阿危,你的意思是,这笔钱要问王爷王妃要呀?”
“不然呢?”燕止危理所当然地问:“难道,我有钱买么?”
温庭瑞被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