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笺在一旁感慨:“幸好我爹只是个翰林院学士,幸好我头上还有个大哥,幸好赐婚也轮不上我……”
燕兰琢默默喝完半杯茶,才开口:“我听来的小道消息,这次主要是为了沈迢安的婚事。
皇上和太子一向看重他,他春闱刚考了状元,入翰林院为官,后又在庆王谋反案中立了大功,风头盛得很,比皇子还风光……
其他人,都是陪衬的。”
燕止危抓过一把瓜子,嗑了一口:“沈迢安真是好大的脸啊。”
“可不是么?”燕琼压低了声音:“比选太子妃阵仗还大……”
燕止危啧了一声。
燕琼撇嘴:“要不是公主们还小,皇上指不定要赐个公主给他呢。”
温庭瑞迷惑道:“可是,大周的驸马又不能有实权。”
“傻瓜。”燕琼摸摸温庭瑞的头:“别的驸马是不能有实权,但,这不妨碍皇上给沈迢安特权。”
温庭瑞:“……”
他小声嘀咕:“真不愧是沈迢安……父亲娶了被封为长公主的母亲,都只能做个闲散侯爷呢……”
“侯爷已经挺好了呀。”燕琼羡慕道:“侯爷在京卫司,掌管着京城日常安宁呢。”
温庭瑞回他:“是呀,谁家丢了只鸡,都要父亲派人去寻呢。”
“噗嗤……”
不知是谁笑出声来。
接着,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算了,不说京中那堆破事儿了。”燕琼热切道:“阿危,庭瑞,说说你们在新虞的趣事吧?”
“新虞的趣事?那可多了去了!”
……
见他们聊得开心,温知虞起身悄然退出去,吩咐侍女送些茶点来。
恰是这时,映桃来寻她:“郡主,林夫人带着小公子到了。”
温知虞点头:“我去看看。”
上午的日头已经不是很烈,郭心蓉抱着小逢春在院子的花架下坐着。
小逢春躺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地,听起来不仅心情不错,身体也好了许多。
温知虞缓步过去:“心蓉。”
郭心蓉起身:“郡主……”
她怀抱着孩子,欲言又止。
温知虞唤人取个摇篮来,这才询问:“心蓉,你今日脸色很差,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郭心蓉犹疑一番,终于下定决心:“郡主,昨日,那位沈大人的人又来找上了我……”
“沈迢安?”温知虞面色平静:“他的人同你说什么了?”
郭心蓉道:“他说,他家大人与逢春有缘,日后逢春遇到任何难事,都可进京去寻沈大人。
这句话,终生有效。”
“还有别的么?”温知虞问。
郭心蓉又道:“他还说,他家大人为之前的唐突感到抱歉,望我不要介怀。
那位沈大人赠了我一份房契、地契,还给了我一大笔银票……
不过,我一样没收,全都拒绝了。
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虽很难,却也知晓,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再者,我又不认识那位沈大人,我害怕……”
温知虞眸色微动。
待郭心蓉说完,她才道:“他不是个坏人,你不必害怕。
只是,的确是没有交集的必要了。
你和逢春安稳地住在新虞,他应当不会再来了,将来日子久了,他就会忘了此事。”
郭心蓉思来想去,终于问出心中的疑虑:“郡主,那位大人……是不是一直没成婚啊?
他想带走逢春,是因为郡主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