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荼等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这才开口道:“我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这后头到底牵扯到什么,所以,还是过来一趟告诉你我才放心。”
“什么事儿啊这样紧张”
谢荼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她这样郑重其事,就说明事情当真不小。
“这段时间太子一直在查三皇子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查到了西郊去了。”
最近太子很是疯狂,这事儿全京城都知道,谢颂华只是轻轻点头,“咱们家与从前的三皇子并无任何纠葛,应该不至于影响到咱们家才是。”
“三姐姐忘了一个人了。”
“谁”
“清月庵在西郊呢!”
谢颂华一时没有听懂她这话里的意思,“清月庵尼姑庵吗”
眼下这般说起来,她倒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四姐姐!”谢荼见状便又提醒了一句。
谢颂华这才猛然想起来,“你是说……”
“原是我婚事定了下来,按道理也该跟各位长辈跟前露个脸儿,不然倒显得我没心没肺,眼里没有娘家人,所以那日我往颐和堂去见婶娘来着。
只是如今颐和堂就跟那宫里的冷宫似的,所以我进去的时候,没遇着人通报,院子里也没见着半个人影儿。
纵然知道婶娘未必是真的病了,但是这样的环境呆着,估计精神也未必好,所以我也就想着悄悄地过去看看她,陪着说说话也就罢了,岂料竟在这个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婶娘的咒骂。”
谢荼的话没有说得那般明白,可神奇的是,她就只这么一说,谢颂华心里竟然就猜到了个大概。
果然,就听到谢荼道:“我原以为婶娘与外头已经彻底断了联系,到那日我才知道,原来婶娘跟前还有个伶俐的丫头,一直在给东宫传信呢!
这事儿,恐怕宫里都未必清楚,锦衣卫自然瞒不住了,可王爷未必在意,谁也不知道她是使得什么手段,竟然真让太子将她带了回来。
只是不知道后头又该是个什么身份,若是真将她带至叔父面前,恐怕又是一番是非,听说这两日朝堂上就有人在攻讦叔父了。”
谢颂华皱着眉没有立刻答话。
裕丰帝已经半个多月没有露面了,所有的政务都是内阁配合着司礼监在处理,司礼监那些批红拿下来,到底有没有经过裕丰帝的手,大概除了韩翦,谁也不能肯定。
原本这样至少现在也能相安无事,可太子的动静太大,很多事情被他搅和得,想不可能不影响朝政。
因而太子与内阁便也有了些摩擦。
韩翦是个狠人,在这个时候都能牢牢地把控着批红权,太子不是不眼红,只是没有能耐。
东厂那个地方,多填进去几个,太子手里便弱几分,这样的道理太子清楚。
因而这矛头自然就指向了内阁。
原本现在的情况,谢云苍做这个首辅是再合适不过的,没有立场,能力不凡。
可太子心中不满,不是他的人,如何能让他放心
这段时间,京中一直无雨,京郊好些地方地里的麦苗都干死了,少不得要拨款赈灾,想办法修水利。
这里需要工部和户部的配合,主理此事的便是从前谢云苍在地方上的副手,这一次正好碰到了太子跟前。
捏了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就在朝堂上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