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清浅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我一直没有明白父亲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若真要参与到政事里去,开学堂是最快的方式。”
谢云苍心口有些堵得慌,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倒是没有想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还被大哥和父亲担心着。”
“这可不是担心,”谢长清摆了摆手,“这是身为家人的责任,因为有你在朝堂上顶着,我才能在京城做我的潇洒闲散人,三弟同样也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他清贵的礼部堂官。
家里的内眷出去能从从容容,这些都是因为有你顶着,很多东西,不说便看不见,但是却不代表不存在,这一点,做兄长的难道不明白吗”
虽然说相对于谢云苍来说,谢长清和谢非梧两个人都表现得很是感性,但是这样感性的话,却也是头一回说。
谢云苍觉得有些许的不适应,但是更多的却是感动。
好半晌他才点了点头道:“大哥总是不忘教导我。”
说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又道:“不过大嫂的言行,还是希望大哥能规劝一些,齐氏如今虽然被我让人管着,可到底她是孩子们的母亲,也是我的妻子,我……”
“是是是!”谢长清连忙点头,“安氏那个妇人就是如此,做事没有一点儿章法,想起什么来就做什么,回去我一定说她,这种事情也确实是太过分了一些。”
看他的样子,谢云苍就知道,恐怕说不出什么效果。
再想想从前齐氏对安氏的态度和行为,谢云苍又觉得似乎也不能做太多的要求。
谢长清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严肃了起来,“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想与你聊一聊。”
兄长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便是又真的正经事儿了,谢云苍也收敛了情绪,认真看着兄长点头道:“但说无妨。”
“这几日我闲来无事,便约了几个好友四处散心赏景,倒是听说了一些事儿,也不知道旁人如何议论,我确实有些不安。”
谢长清虽然一直是以无所事事的形象家里家外溜达,可他生性豁达,遇到什么事儿,不用旁人说什么,自己就能想得开,更何况,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事儿,真的会叫他忧心。
因而在听到兄长说他不安的时候,谢云苍着实有些震惊,“不知大哥是听说了什么事儿。”
“这也是偶然听说的,有几个朋友,家中有人是太子近侍,听闻最近太子似乎……行踪有些诡异。”
谢云苍挑了挑眉,虽然还没听到兄长说其中具体的情由,可是听到行踪诡异四个字,就知道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
他身份我内阁首辅,按道理来说,每日里朝中的大小事务,都要从他的手里过,但最终的决策权应该是窝在皇帝的手里。
如今太子监国,便应该是由太子做最后的决策。
司礼监韩翦一向与东宫的关系也不近,太子即位,司礼监势必要换人,这个时候不将大权揽过去,更待何时
可是没有,自打元宵节开衙之后,谢云苍就很少能见到太子。
有些什么事儿,竟然还是由韩翦来与内阁商议。
纵然这位裕丰帝最为宠信的大太监对于这些朝堂之事并不如何热衷,也甚少与内阁对着干。
但于情于理,眼下这样的情况,都显得有些怪异。
看到谢云苍的表情,谢长清轻轻地叹了口气,“消息也只是消息,具体是不是还需要你想办法求证,我只是听说,太子最近常常往宫外的灵霄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