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这么多年以二太太的身份稳压长房和三房,自是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这个气,因而当天便对外称病。
齐氏说病了,孙妈妈又被送走了,一时间各处都有些不趁手。
不过这妨碍不到谢颂华,老夫人说张姨娘走得冤屈,须得要请灵师来办一场事,宴春台和闲云阁是重中之重。
因而谢颂华带着张妈妈和孩子就接着住在外院里,张妈妈一回来就给谢颂华跪下了,定要谢过她的大恩大德。
这个时代的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谢颂华实在有些适应不了,当即赶忙把她拉了起来,“妈妈这是何必,说起来,小弟与我是血缘至亲,我又身涉其中,怎可袖手不管”
怕了张妈妈的车轱辘话,谢颂华连忙转移话题,“前几日耽搁了,张姨娘的灵柩是停在后面的破院儿里的,方才听说要在井然轩停灵。
这法事做完,也就该送回祖宅了,将来小弟再要祭拜,又不知到何年何月,妈妈准备准备吧!好歹送一程。”
谢家的法事做得不小,井然轩里烟熏火燎的,谢颂华只挑了正日子带着孩子去祭拜。
在谢颂华看来,这种事情,为的是活着的人的感情依托。
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祭拜一场,将来说起来不至于遗憾就行。
张妈妈放心不下,每日都去,也是人之常情。
留了她在那里待着,谢颂华便自己抱了孩子回外院,不期在路上碰到谢淑华。
事情过去了几日,齐氏和谢淑华都没有露面,倒没想到她会来井然轩。
“从前张姨娘还替我绣过帕子,我来送送她。”
谢淑华穿着一身家常的衣裳,颜色素净,可料子并不简单,身上的首饰虽然淡雅,却不便宜,她依旧光彩照人地做着她的谢家三姑娘。
张姨娘死的第二天,谢淑华就设了个死局让自己钻,要说张姨娘的死跟她完全没有关系,谢颂华是不信的。
可她就是能这样神态自若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表情眼神没有丝毫愧疚和害怕。
对于这样的人,注定无法同路,谢颂华与她没有话好说。
可她要走,对方却不让路,“四妹妹,当日的事情你也算出够了气,眼下娘亲闹那么大一个没脸,到现在还病着,你身为亲生女儿,难道竟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吗”
哦豁
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想要绑架她!
谢颂华偷偷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分外疑惑,“咦三姐姐说我当日出气我不理解,我出什么气谁给我气受了当日不是父亲在查张姨娘的死因吗
难道在姐姐眼里,父亲搞这么大一场,就是为了给我出气,给母亲没脸的你竟对父亲有这么大的误会,那我晚上跟他说道说道”
“你!”
谢颂华竟然直接搬谢云苍来压她,这是谢淑华没有料到的,当即就被气得红了脸,可一想到今天自己来堵她的目的,又连忙把火气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