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
韩翦一心要拖谢颂华入这趟浑水,目的不就是为了扩大事态的发展么
而那个人,最大的死对头就是面前的萧钰。
难道她还能要求萧钰为自己做些什么
那岂不是正好给了韩翦机会。
哪怕圣上再宠信萧钰,可他毕竟是手握重权的王爷。
如今还与兵部的堂官,内阁次辅联了姻……
而他曾经在登州又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只要有所动作,就能叫人找到话柄,更何况还是上赶着找麻烦。
所有的念头在谢颂华的脑海里闪过,她话头一转,便笑着道:“我父亲一向谨小慎微,就算这秦胜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也不可能跟我父亲有关,相信圣上明察秋毫,不会冤枉好人。”
这话说出来谁信
政治上,谁管好人不好人。
萧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就算是一个答复了。
谢颂华心里却是松了口气,暗暗责备自己刚才有些过于冒失。
人与人之间相处,最可怕的,就是对已有关系的认识不清,抱有高于现实的期待。
这样的期待一出口,对方尴尬,自己难堪。
迟早分崩离析。
而在这个时代这个环境里,她和萧钰的关系不能分崩离析。
她需要做的是,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找到自己可以适应的舒适区。
而眼下的状态就已经很好了,不痛不痒的忙他可以帮一帮,浑不在意。
要求更多,便是得寸进尺。
那就是作死了。
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账外,谢颂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王爷,过两天我想去大盘镇。”
萧钰挑眉看她,谢颂华知道他的意思,便不避不让地解释起来,“不管这次的灾祸是谁酿成的,终究算是朝廷的过失。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是朝廷对不起他们,而我是圣上亲派的大夫,本来就是来替登州的百姓看疫病的。
大盘镇的百姓,也仍旧是大启的百姓,那里是疫病最严重的地方,我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去替他们看诊。”
她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若我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化解大盘镇百姓对朝廷的愤怒与失望,我想,不管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如何,圣上对谢家终究不至于太过苛责。”
“一定要去”
以大盘镇如今对朝廷的态度,这会儿去那边,安全都未必能得到保证,不然他也不用去山上勘探地形。
显然是准备动武。
因而谢颂华下意识地以为他一定会出言反对,谁知他竟只是淡淡地问出这么四个字。
谢颂华抬眼,发现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她便也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是,一定要去。”
还有一点,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些尸体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了,那些分明都是无辜的百姓,家中或许还有老母,或许还有稚子……
心灵上的伤痛,她未必能办得到,可身体上的病痛,她多少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这样的理由,多少显得有些圣母,无需多言。
萧钰就这样看了她良久,才终于轻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