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鸢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谢颂华并不打算给她解释,只是故作神秘地让她接着等待。
对于自己夫君在牢里吃苦,谢文鸢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安安心心吃吃睡睡就是了,只是牢里的林季岩却非能如此。
下午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没头没脑地想起来,往这边一看,便立刻言明说这一间牢房里头怎么能关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这不是破坏昭狱的风气么
当即便将娇蕊带走了。
林季岩一生顺风顺水,从来也没有吃过苦,今日来这昭狱已经算是见了世面了,眼下还要将唯一陪着他的娇蕊带走,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两个人在那锦衣卫的拉扯之下又依依不舍了好一阵子。
最终也没能敌过无情的铁门。
“哟,这还情真意切呢!你小子倒是福气不小,竟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还待你情真意切的女人。”
仍旧是旁边那个糟老头子,林季岩抖着一身的肥肉,瑟瑟发抖。
夜幕降临,原本就昏暗的牢房里光线愈发弱了,隐约还听得到地上稻草里传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季岩被吓得一惊一乍,旁边的糟老头儿却笑得很是开心,“年轻人啊!还是年轻,平常心对待,不就是几只老鼠。”
他说着话又开始咕咕哝哝起来,念叨着什么事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刚开始林季岩也没有听清,后来隐隐听到什么太子什么谢家。
这几个字眼儿让林季岩立刻竖起了耳朵,连牢里的虫蚁老鼠都不怕了,好半天才勉强听懂,这糟老头子竟然曾经是东宫的幕僚。
“你就吹吧!”
林季岩白日里才被谢颂华那宸王妃的架势唬了一跳,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就觉得他在吹牛,就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能是攀得上太子的人
那糟老头子发现他竟在听自己说话,不由诧异了一下,然后才轻嗤了一声,“信不信随你!”
说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啊!时不我与。”
多少这会儿牢里也实在无事可做,心里还害怕得很,林季岩便干脆跟他隔了一道墙,一样坐了下来,只当打发时间似的问道:“那你既然是太子的人,怎么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唉,你以为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儿”那糟老头子摇了摇头,“我不过就是比旁人多了一门手艺罢了。”
“什么手艺”
“我会观天象、断吉凶。”
“切!”林季岩一听便翻了个白眼,“合着吹了半天,你就是个骗子!”
“这话你可不要乱说,”那糟老头子一听就不高兴了,“若非如此,太子怎么会不准我走,还不是怕我投靠了别人。”
听到这里林季岩已经全然不信了,谁想旁边那糟老头子忽然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林季岩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少时有大才”
林季岩一愣,看着他那双昏暗中都有些亮闪闪的眼睛,一时心情激荡。
他想也没想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一说就打开了自己记忆的牢笼,“我十四岁那年就中了秀才,二十岁考中举人,当时在我们那里,可算得上是天才了。”
糟老头子听了之后,便捋了捋胡须,点头赞同,“这个能力,却是算得上是天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