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直接将蓝田给干沉默了。
谢琼华仍旧那般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如何过分。
而对于蓝田来说,这一番话却是勾起了他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却是无奈地笑了出来,“是啊!是挺脏的。”
这声音里分明已经带了哭腔。
对面屋子里的谢琼华翻书的手又是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了,差不多得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地干下去呗!一个大男人……额……从生理角度上来说,你还能算得上是个大男人。”
“谢琼华!”
蓝田原本觉得谢颂华已经足够叫人觉得可恶的了,直到他如今遇到这个谢琼华。
所以真的不要随便对某一个女人说一些从心的话,因为有的时候,她们是真的很能打击人的热情。
谢琼华对于他如此咬牙切齿地叫自己的名字已经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
所以她接着看书,也接着劝导,“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哭哭啼啼的,着实有些不成体统,也叫人笑话,而且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喜欢看人笑话的。
就是这样,我看着都觉得没甚滋味儿,所以啊!收起你的情绪,收起你的眼泪,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说起来,我现在对你可算是好多了,也没拿你试过什么药了,你也不至于动不动就拉肚子。
府里对你管的也不如此前严格,除了出不去,你这不是什么都好好的么”
“可是我命……”
“这样的慌就不用撒了,”谢琼华打断他的话,“晚上这一顿,你吃了三个窝窝头,两块半斤重的牛肉,还吃了一碟子花生米,就你这个食欲,和你吃饭的兴致,你还能马上死了
而且就算是这样的状态下,你真的要死了,我相信你能对着上天喊一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话来,你说是不是”
“诶你这个人……”
谢琼华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对了,虽然我没有抓你来试药,但是不代表我没有检查过你的身子,你这身体虽然半死不活的,但是距离真的死,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完全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更不用像刚才哭哭啼啼的,连个娘儿们都不如。”
谢琼华这一番话,直接将蓝田方才演戏的劲头给浇灭了,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只能恨恨道:“我说你这个人的这张嘴,迟早有一天要给你自己招祸。”
“哦!”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啊!从小到大我爹娘都是这么说的,看来……我确实挺厉害的。”
“嘿你……”
“好了,本姑娘累了,想睡觉了,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门,我再说了一遍哈!如果没关门,明天你等着被我打断一条腿吧!”
净室里的蓝田终于没有在说话了,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该那什么言语来对付面前的这个女子。
谢颂华走了小半年,这小半年里,两个人就是这样斗嘴,最开始还会动手,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
所以,谢琼华早就已经了解了他的路数。
听到那边传来极为细小的声音,然后那声音渐渐地消失了,谢琼华才终于起身,然后走到门口,将一只瓶子从门上面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
那瓶子里头装得是一种颜色奇怪的液体,拿着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然后直接放进了一个柜子里,再用锁锁上。
也不知道谢颂华她们什么时候能好,蓝田是个祸害,她总觉得迟早有一天,这个人会闹出大事儿来。
偏生……
还真想不到杀死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