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襁褓里的小郡主,想抱又不敢抱。
江淑华半点儿架子都没有,“外祖母何必要这么小心,她身份如何尊贵,她娘也是您的外孙女,您抱她是她的福气呢!”
如此还和从前一般,齐老夫人顿时眉开眼笑,“良娣真真还是这般性子,着实叫我心里爱得紧。”
今日本来就是来齐家寻求资助的,江淑华自然与他们百般交好,什么好听的话都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又说了说宫里的情况,一方面显摆皇室的气派,另一方面又不余余力的哭穷,再就是展望一下她等太子登基之后的美好图景。
这么一连消带打,果然齐老夫人十分识趣,当即便给了五千两银票,而且还生怕江淑华不要,推搡了好几回,这才满脸愧色的收下了,自然不忘感谢外祖母的疼爱。
等马车驶出了齐府,江淑华脸上的表情却拉下来了。
“齐家如今竟然已经落魄成了这样么竟拿区区五千两银子打发我,当我一个太子良娣的身份是叫花子不成”
听到她这含着几分怒意的声音,西竹不敢接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替齐家辩解,“听说二老爷从前在任上也和如今在京城一个德行,在外头撒起钱来,像是不要命似的。
府里又有几个年轻的公子,也是有样学样,想来谢家从前再如何富裕,被如此挥霍,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吧!”
这些事儿江淑华不是不知道,可在她看来,齐家给这么点儿银子,就是不够诚心,向她投诚也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并不真的打算兑现。
她得赶紧想办法弄笔印子来才行,若是裕丰帝就这么死了,太子登基的话,那才是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时候。
登基大典过后,很快便是册封大典,到时候她自然也就算得上是潜邸里出来的人了,这头一次册封,能封个什么位份,就看自己手里撒的钱够不够多。
“你晚些时候将我名下的几个铺子归拢一下,想办法跟那几个铺子的掌柜都见个面儿,我要查账。”
西竹惊讶了一下,随即道:“主子若是怕底下人弄鬼,倒是不如将铺子一并交给太太帮着管算了,横竖那些铺子也都是从太太手里出来的。”
“胡说什么!”想到齐氏那个不中用的样子,江淑华心里就来气,“母亲膝下还有个二哥哥呢!将来二哥哥成亲,少不得母亲要拿出一大笔的聘金,若是一不小心将我的东西扯进去了,将来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听她这么说,西竹便不敢再多言语了。
江淑华正怔怔地想着盘银子的事儿,马车忽然就颠簸了一下,她皱眉看了一眼西竹。
西竹立刻会意,“怎么赶车的差点儿颠着良娣和郡主。”
小郡主月份还小,睡得正香,这颠了一下,竟然没有将她颠醒。
江淑华见状莞尔一笑,但随即就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西竹呵斥外头的那个车夫,可外头竟一点儿回音都没有,哪里来的车夫,怎么这么大胆
而且还有一点,马车怎么停下来了且这一路回宫都是大路,每日都有专门负责的人盯着,怎么会有东西在路中间
西竹也发现了车夫的不对劲,当即便一把掀开帘子,正要接着斥责,才说出了半个字,后半个字还卡在喉咙里,立刻变了调儿,听着有些吓人。
江淑华目光自孩子的小脸上移开,便也看到了车辕上的情形。
这一直以来,兢兢业业的马车夫竟然已经死了,脖子上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落在衣襟上,已经染了一大片暗色。
“马车上可是东宫江良娣我们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