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府的人多,马车本就不够,让所有伺候的人跟着一起坐马车也不大现实,所以哪怕是贴身伺候的,都在底下走着。
她的马车倒是空,可其他人大丫鬟都在地上走,侍书一个人上马车也不大好。
但是有了谢淑华这话,她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侍书闻言,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来,“方才过那条街道的时候,奴婢被一个人撞上,等站稳了,就发现自己手里多了这个东西。”
谢淑华狐疑地看了她两眼,连忙将那纸团展开,然后整个人就呆在了当场。
侍书见状,不由有些害怕起来,“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啊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您……您别吓奴婢啊!”
谢淑华闻言终于回过神来,但眼睛里却随即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来,“没事儿!不,有事儿,是有事儿!”
侍书一时间给她弄糊涂了,“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谢淑华却没有理她,只是一个人在抿着嘴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纸团展平了,细细地折起来放进了贴身佩戴的荷包里。
这才认真地看着侍书道:“今儿事情,你一个字儿不许说出去,若是再有第三个人知情,我揭了你的皮!”
她明明脸上带着笑,但眼底的阴冷却着实让侍书打了个寒颤,“知……知道了!”
原以为谢淑华回了家里,又会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毕竟谢思华这个直肠子,回来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儿在寿安堂里说了。
谁想她却一直安安静静的,面对齐氏当众的说教,也老老实实地应了。
就连齐氏也松了口气,毕竟马上就要放榜了,这对于谢家来说可是大事儿。
不光是家里有两个参加考试的人,慎思馆里也还有两个考生,加上今年谢非梧是考官,这里头的事儿多了去了了。
等到放榜这日,谢家人倒不似考完那日似的齐齐往贡院跑了。
如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多少需要顾及着些脸面,不管落第还是上榜,都得将情绪隐藏起来,不至于叫人看轻了去。
当然,在外头表现得那般淡定,里头却不一定了。
没有人要求,到了放榜这一日,大家就早早地起了床,直接来了寿安堂,外院的小厮管事已经被打发出去了,只等贡院的门开,那榜一张贴出来,立时便回来报信。
只有谢琅华和林若谦两个人没有出来,仍旧在自己的院子里住着,也是脸皮薄的缘故。
谢颂华坐在众人中间,看得出来,大家虽然都在极力闲话家常,可目光都时不时地往院门的方向看。
老夫人这一向遇事十分淡定的人,也有些坐立不安,一旁的谢温华与她说了半日的话,她都未能听进去,好半天又再问他方才说了什么。
气得谢温华无奈道:“祖母你若真这般紧张,不如直接让我骑了马去看,第一时间就给您把消息送过来!”
谢老夫人不由笑着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
终于转过了话题,“听说你娘在给你相看京城的闺秀了,你可有什么想法若是有心里看上的,不妨先跟祖母说说,我替你掌掌眼,省得盲婚哑嫁,你又要闹起来。”
谢温华陡然间像是泄了气儿,“您还是接着盯那院门吧!”
正说着,果然就听到外头一阵吵嚷,众人一下子就跟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