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江母的身体,分明肝气郁结的症状。
“唉!你娘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当日谢家那大老爷过来带你走,我们村户人家敢说什么!但是你到底是……”
“好了!”江母却出声打断了江父的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谢颂华看,好像怎么样也看不够似的。
“窈娘如今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有什么病也都该好了。”
虽然话没有说完,谢颂华却明白了。
那些记忆都在脑子里,江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会不清楚。
当初因夫妻俩只生了一个女儿,族里商量着要抱一个小男孩儿给他们过继,江母却一口回绝了,咬着牙顶着压力说将来替女儿招赘,坚决不要抱孩子过来。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能招到一个厚道的夫婿,能照顾江窈娘。
希望将来他们夫妻闭眼之后,江窈娘能有一个好归宿。
之前为了陈留的事情,江母常常不得安枕。
她知道女儿中意陈家那读书的孩子,可更知道陈家不可能会让儿子入赘,但是让女儿嫁过去,她没有兄弟,将来难免会被欺负。
一时又后悔当初没有过继,不然也不至于让女儿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当初谢家找来的时候,她表现得十分冷静,还笑着告诉女儿,她本来就是大家小姐,本就该回到自己家里去。
还说了好一番宽慰的话送女儿上车。
仔细想想,那也是因为她知道留不住女儿,好让女儿安心去京城罢了,心里怎么可能不惦念。
想到这里,谢颂华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原主,所以这些记忆多少有些刻意被回避,如果原主还在的话,大约不会忽视至此。
倒是江父忍不住先开口问道:“窈娘,你……你在谢家究竟过得怎么样外头都说你要当宸王妃了”
提到这事儿,谢颂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点头道:“是陛下赐的婚。”
“那……那那个宸王……他好吗对你好吗”江母说着又连忙摇头道,“看我,忘记了你如今在谢家,大户人家规矩多,怕是成婚之前你们都见不了面的。”
说着又担忧道:“可人家是王爷呀!会不会瞧不起你啊听说这京里的闺秀,自小都是琴棋书画样样要学的,咱们……”
“娘!”谢颂华轻轻拉着她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挺好的。”
江母只是轻轻点头,但是眼睛里分明是不相信。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怎么会上京来是谁带你们来的”
江父看了一眼妻子,两只手轻轻地搓着,像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原本,我们是答应了谢大人的,收了钱,就不许再与你有瓜葛了。”江母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我们也想着说,你到底是回了自己家,是谢家的亲生骨肉,又是那样的好出身,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儿,我们也确实不该阻了你的前程。
你成了千金大小姐,若是我们来找来,恐怕会叫人耻笑你,因而我也没想过要上京,可是……”
说到这里,江母的眼中又蓄了泪,有些说不下去了。
江父便接着道:“村里来了个外乡人,是隔壁王婶子家的女婿,你不认识,是你走了之后,才许的人家,她那女婿是跑买卖的,天南地北地走,也走到了京城,你娘到底没有忍住,便去向他打听消息,原本只是试试看,谁知竟真的打听到了。”
谢颂华微微眯了眯眼,“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