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日酒醒,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又变得身无分文了,明明昨天得手一笔大的,竟然就这么送出去了。
心里到底有了几分懊恼,不过这懊恼在看到娇蕊端着早点款款而来的时候,又烟消云散了。
他自认是个潇洒雅致的人,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的事情,那是雅趣,若是谈到钱可就俗了。
娇蕊如何知道他心里的矛盾想法,一双美目款款地看着他,“林郎,实际上我知道你早已娶亲,你打算如何迎我过门”
“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娶你,自然会同前头那个断个干净,我与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当年也是两家长辈说的,这么多年来,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心烦,实在倒进胃口,实不相瞒,本次进京本来就是为了跟她了结才来的。”
听他这么说,娇蕊更欢喜了,一身哄人的好本事,半点儿不藏私,全部使在了林季岩的身上。
林季岩着实被她哄得晕头转向,再想到家里的那个悍妻,也觉得尽早和离是好事儿。
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仕途,这谢家也从来不见真的拉一把,既然这样,留着这样的妻族,叫人家总不拿正眼看,又有什么意思
只不过,倒是不能让那谢文鸢这般轻松地就和离了,至少那嫁妆要叫她吐出来。
心里思量定了,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府里已经闹开了。
“这是怎么了”
眠秋居里一片混乱,林季岩见状不由皱眉,“不是说你们太太病着么既然人都病着,还这般闹腾做什么”
嘴里虽然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怀疑是不是自己偷拿那首饰的事情被发现了。
可转念又一想,不就是一套首饰,何至于如此,以往他拿的又不少,何曾这般慌张过。
等进了屋才发现就连谢文鸢都已经下来了,太阳穴里贴着两块膏药,看着很是憔悴的样子。
“闹什么呢!”
谢文鸢见着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有有些迟疑,“昨儿中午你见过的那个首饰盒,里头一整套的十八件首饰,你后来再见过没有”
“你什么意思”
林季岩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你这是将我当贼呢我可是你丈夫!你还动不动妇道了又你这样给你丈夫泼脏水的么!”
若是以往,谢文鸢必定已经跳起来跟他对嘴了,可今日的她却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我不过就是这么一问。
你也是正经读书人家出身,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没所谓的事情,那一整套是进献给皇后娘娘的东西,上头的样式是普通人用不得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给窃走了,这东西原本就已经在娘娘那里挂了号了,眼下是正好圣上病重,娘娘一时顾不到这上头,等回头事儿过去再问起来,恐怕是要落罪了。”
她说着便用帕子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林季岩见从来也不肯掉眼泪服软的发妻这般哭了,顿时不敢怀疑这话的是假,只觉得如雷轰顶。
他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要进献首饰给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