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说到这里,眉头已经完全拧在了一起,“这是死罪,更是叛国的罪名,在这里的人,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概念,所以综合来说……”
陈留顿了顿,“这件事情里头有猫腻,但是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答案,眼下还不好说。”
百越听着面色也不由凝重了起来,“在这一带,除了军营卫所,实际上地方上的诸多势力,王爷也费了不少心思。
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咱们在这里安安稳稳没有后顾之忧,大同知府对咱们也从来恭敬有加,一应事情都十分配合,我想……”
陈留抬手将他后面的话拦了下来,“将军,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实际上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军队与地方政权之间的关系。
方才的一番分析只是我基于自己的理解和判断,但是这世上所有的事儿,都有其独特性,眼下还不足以下任何的定论。”
百越看了一眼陈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面前这个人此时说的话,竟然有几分王爷的影子。
难道聪明人连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百越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不会在外头胡乱说的,只是心里有些担心而已。”
说着他忽然一拍陈留的肩膀,“所以我说这事儿还是得找你来,你看我一提,你就能看出问题的关键,陈大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陈留轻轻点头,然后转身就往外走,“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烦请将军给个名帖。”
百越也不耽搁,除了吩咐人陪着陈留一起走,自己也忙着其他事情的准备工作。
陈留马不停蹄,当天晚上就回了大同城。
待听到是王爷账里来了人,蔡大人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互相介绍之后,虽然不知道这位陈大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蔡大人依旧十分客气,“陈大人深夜来访,想来是为了粮食的事情。”
“不错,在军中了解的到底不够仔细,烦请蔡大人与我仔细说说。”
蔡大人直接带着陈留去了他的书房,然后取出地图来,“这事儿还得从年后说起,大人请看这一段,这是距离我们大同城最近的码头,一般货物的装载卸货都是在这里进行。
运河冰封之前的粮草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由陆路运往军营的。”
陈留的目光在那张地图上游移,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各处的距离,及眼下能用的各种交通用具所需的时间。
“这批粮草是从何处运过来的”
“安徽!”蔡大人立刻道,“去年南边儿各地天灾严重,也就只有安徽江西尚且能挤出点儿粮食来,江西还要发往各地赈灾,咱们这批粮就是从安徽过来的。”
“年后开始的”
“年前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过不来。”
蔡大人解释了一句,随即便又疑惑地问道:“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