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是干干净净请清清白白入宫来的,跟了我这么段时间,难道还能那般简单么明月啊!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希望你是,因为若是那样,我就没有办法安心用你了。”
明月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艰难道:“我都没有怎么听懂姐姐的话。”
“罢了!”对于她这样的说辞,将淑华到底是没有接着追究,她只是淡淡道,“在我面前有伪装是可以的,毕竟一个人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任何的伪装,根本就活不下去。
所以我不觉得你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人的伪装太过于厚重,太过于逼真,以至于我都误会了。”
这里分明是指一个人,明月却没有听明白。
是指太子,还是指慧敏郡主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伺候在一旁。
江淑华看着太子书房的地方,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她的神色里,分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明月好几次想要开口让她去休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江淑华看着那边的夜空,这个时候,宫里的灯也灭了许多,所以四周都显得有些黑漆漆的。
江淑华坐在这样的黑暗里,仍旧看着那个方向。
方才鼻端闻到的那股子恶臭好像又出现在了跟前,她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子味道。
脚底下似乎也是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而手上……
江淑华想到了自己拿起那个铲子,将赵月蝉的头颅斩下来的感觉。
这不是她头一回杀人,但是是她头一回用这样的方式杀人,那样的惨烈,那样的原始。
她记得赵月蝉的头颅已经快要掉了,可是她还没有死,她的手指还会动,或许,她脸上肌肉也还会动
江淑华已经想不起今日看到赵月蝉的细节了,可是她记得那个感觉。
那一铲子下去,就像是斩在了一个什么被腐烂植物覆盖的枯枝上的感觉。
甚至没有一声脆响。
她记得从前听说过,凌迟,是要在人身上足足片上三千六百刀,那人才会死的。
那些有本事的,手段老练的刽子手是能做到的,但是这样的师父实在太少。
基本上没有几刀就会不小心要了犯人的命。
那么这一次太子对赵月蝉呢
这样的手段……
从小年宴到现在多久了,快半年过去了吧!
赵月蝉还留着那么一口气,不死不活地在那里腐烂着。
太子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地方那样隐秘,显然不会有旁人过去帮他,一切都是太子自己做成的。
他是认真研究过,还是多次试验过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江淑华是真的怕了,她曾经觉得死没有什么可怕的,比之于她受过的那些侮辱,那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
可是今日,太子给她重新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