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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方凡幽幽醒转过来，此时，太阳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已不见毒辣的日光。

方凡坐起身，头脑依旧昏昏沉沉，像是喝了一场一天一夜的大酒，宿醉的恶心感让他异常难受。

多年修炼，方凡对自己的身体十分了解，这绝对不是内力耗尽的缘故，之所以会有天旋地转的感受，一定与他施展无数次的‘混乱’有关。

施展‘混乱’他并没有感到真气减少，倒是脑子里好像少了一点东西，多年的游戏生涯，也在近百种游戏里摸爬滚打过，方凡瞬间便想通了，这是因为精神力耗尽了。

这也难怪他能抵得住蛛神的灵魂攻击，经常施展‘混乱’，一定让他的精神力上涨了不少。

在原地歇息一会儿，又稍稍恢复了一点真气，方凡起身四下走了一圈，在之前蛛神蜕壳的区域，又发现了近百只蛛卵。

扔下几个火折子，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方凡将胡小白抱起，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除了脸上的黑紫，胡小白看起来就像是在熟睡……

“我叫胡小白，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很白，所以我叫胡小白。”

“我要把它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的从这个世上抹去！”

“未来一定要靠我这双手去创造，在那之前，我要先活的久一点，嘿嘿……”

胡小白说过的话一直在方凡耳边回响，火势渐猛，将周边的尸骨都烧着了，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方凡抱着胡小白渐行渐远……

……

“小白！小白！”村长痛哭流涕的唤了两声，便已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了。

如今，儿子与儿媳双双故去，连年幼的孙子也未能逃脱死神的镰刀。

没有亲人陪伴，世上仿佛只剩他一个人，孑然一身，无所依倚，所犯下的罪孽，在这一刻，全部应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住。”方凡张了张嘴，语塞了。

村长并不说话，也没有大喊大叫，眼泪只是止不住地流，无声的哭泣中，本就年迈的他越发老了。

这不小的动静，使周围的玩家都聚拢了过来，此时，玩家已经少了很多很多，只剩寥寥数人，响水村已经停止了接收新玩家，再进游戏的新手都被分到别的新手村历练去了。

方凡站在村长的一侧，感同身受的沉默着，一些玩家想上前来试着触发任务，都被他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渐渐地，时间越长，村长仍没有别的动作，没有耐心的玩家们也就散开了。

“谢谢你了。”

村长收住泪水，对方凡表示感谢。

“我想救他的，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方凡望着双目肿胀的村长，话说到一半，抿上了嘴唇。

“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小白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可我还是殷切的期望能够出现奇迹，果然，奇迹是不会出现的。”村长苦涩的一笑，泪水再次湿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