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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凡的脸缓缓从巨龙的体内浮了上来，随后是精壮的上半身，与婴儿鼻尖贴着鼻尖，方凡笑容满面的凝视着婴儿惊恐的双目。

“你明明……你明明……”

婴儿的身体似如铜铸，任凭他万般努力，始终都无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你忘了，我还有这双眼睛。”

眼中有漩涡转动，方凡的笑容充满杀机。

婴儿悚然一惊。

方凡冷笑道:“你何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婴儿艰难的转动眼球，瞬时失色。

“这……这……”

晶莹又充满弹性的洞壁，隐隐有黑芒透出，这哪里是浩瀚的识海，竟还是在经脉中！

“有了这双眼睛，不管是外界，还是体内，我随时可以施展幻术，你自以为到了我的识海中，却不知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便中了幻术。”

“第……第一……第一眼……”婴儿的眼神充满苦涩。

方凡道:“有情绪便会有漏洞，有漏洞……”

婴儿颓丧道:“有漏洞便多的是可趁之机。”

方凡笑道:“这句话不好听，不过，就是这个意思。”

“我……”

“你可以去死了。”

方凡眼神一冷，右手如爪，猛地贯进了婴儿的胸棠，嗤嗤声不绝于耳，精神力急剧蒸发的同时，焰心也被方凡猛然捏碎。

一声凄厉的惨叫，婴儿骤然炸碎，黑炎四处迸射，一圈圈狂暴的冲击波在经脉中扩散开来，身体表面，一根根盘根交错的经脉此起彼伏的鼓出，方凡满头大汗如雨，嘴角不禁泌出了一缕血来。

在体内翻江倒海的冲击波还未停休，在经脉中四散的无间业火却像是受到了操控一般，同时涌向丹田，霎时间，方凡的皮肤赤红如血，炽热的蒸汽从体内滚滚而出，稍稍接触到皮肤，便是密密麻麻的水泡，继而血肉熟透。

此前，方凡将无间业火吸纳丹田，完全感受不到火的炽烈，而现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化掉了，骨头在火中吱吱哀鸣，裂纹蜿蜒游走，五脏六腑尽在火中干枯，用手一捏，便碎化成粉。

“啊……”

方凡再也承受不住的仰天狂吼，曾经闪烁精芒的眼珠如今已干涸迸裂，血肉似乎已被熬干，焦黑的皮肤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