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勒是镶白旗的固山额真,他也是阿济格麾下的一员骁将。在他的麾下,设有甲喇章京五人,共有兵马七千五百人,像固山额真这样的官在清国中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了,其职位相当于明国的总兵官一职。
适才当庞刚喊出“胡儿可敢再战否!”的话语时,原本正指挥着镶白旗的人马和李重zhen、祖大寿二人死拼的杜勒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恼羞成怒的怒火涌上了他的心头。
多少年了,杜勒跟随着皇太极、阿济格、扬古利等人南征北战,征漠南、打朝鲜、攻大明,一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到有人在他的面前说出“胡儿”这两个字了,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公然藐视大清,至于这些年被大清打得望风而逃的明军,在他们面前能不逃走就算是很了不得了。
可是今天杜勒惊奇的发现竟然有一队明军不但消灭了他一千步卒,而且还敢藐视他们这些高贵的满人,他们这些懦弱的汉人有什么资格藐视他们,一向高傲的杜勒震怒了,盛怒之下的他亲自率领一个甲喇的兵马向这些胆敢向他主动发起进攻的这支明军迎了上去。
“不好杜勒危险了!”
当阿济格等正在观战的清兵众将领看到杜勒亲率一个甲喇的兵力向那支山东来的军队发起对攻时,所有人顿时意识到这位固山额真被~气昏头了杜勒麾下的四千步卒刚才已经被那支山东来的兵马吃掉了一千人,现在再分出一半的人马来迎击他们,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打赢,光是他们正面李重zhen率领的四千多明军步卒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虽然刚才是杜勒的镶白旗占了上风,但此一时彼一时,一千多清兵能抵挡得住数倍明军的攻击谁也说不准,况且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支更加凶狠的明军呢。
“扬古利,你马上率领三千精骑赶紧去救援,否则杜勒很可能就要吃大亏。”阿济格神情凝重的对身边的扬古利下令。
“渣!”
扬古利也不废话,一躬身后就向着本部兵马走去。
就在阿济格派出了扬古利紧急出动接应杜勒的时候,庞刚的灵山卫军已经和杜勒亲自率领的步卒接触了,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和阵阵弥漫的硝烟中,冲在最前面的清兵很快又倒下了一大片。
看着自己麾下的马甲精兵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杜勒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切割似的,他麾下的兵马可都是镶白旗的精锐啊,难道就这样任由明军像打靶一般给灭掉吗?
他环视了一下战场,发现镶白旗的两千精骑正和祖大寿的关宁铁骑打得难解难分,自己身后一千多步卒正在李重zhen四千多步卒攻击下陷入苦战,眼下的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举目望去他的面前尽是明军,他已经陷入了一片红色海洋的包围。
杜勒的劣势不仅阿济格看到,卢象升这位明军统帅也看得清清楚楚,他身后的众将也看得心情舒畅。
首先就是刘泽清大声嚷了出来:“哈哈,没想到鞑子也有今天啊,卢督师,鞑子己经被咱们李总兵和那位庞千户的人马给包围起来了,歼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看来俺们山东的兵马就是能打啊!”〖兴〗奋之下的他不自觉的自卖自夸起来。
听着刘泽清自卖自夸的胡吹,众人不禁齐齐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还不够丢人啊?你这个山东总兵领着一帮战兵都被鞑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人家率领着一帮专职种地的屯兵都能把鞑子打得屁滚尿流,你也不嫌臊得慌。不过大家也都是半斤八两,老大别说老一—。
正当众人眼看着明军前后夹击把清兵围了起来正要一口口吃掉的时候,正在专心致志观察战场动向的卢象升突然叫道:“不好,鞑子要派出骑兵要接应那些镶白旗的兵马了。”
众将皆是一惊,眺目远望,果不其然从清兵的大营中又开出来了一队骑兵,看样子是要从后面攻击那支山东来的屯兵,一来时是为被围在中间的清兵解围,二来是想要趁机吃掉这支明军劲旅啊。
“卢督师,鞑子派出援兵了,那支山东来的兵马危险了,您让末将出去接应他们吧,否则他们就危险了。”刘泽清看到那支和自己一样来自山东的兵马就要被涛兵反合围,心中不禁着急起来,赶紧向卢象升请战。
谁知卢象升苦笑一声无奈道:“晚了,你看咱们的援兵还派得出去吗刘泽清一看才发现,现在从明军大营到西便门的战场已经被明清两国的士卒给挤满了,双方正厮杀得厉害,己方的援兵没办法越过正在和清兵打得正欢的李重zhen部赶到那支青州来的军马旁支援。而清兵则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他们的骑兵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们前面的那支兵马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