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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个结果实在无法接受，虽然没死，但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他的双手都在颤抖，觉得不甘心，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有理由去说服自己，这一次交手输得真的没脾气。

小炮对凯尔，其实是占优势的，因为先手的权利肯定是他的，而且技能全在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生命危险。但即使如此，还是被打得抱头鼠窜，如果这个时候EZ刮个大招，就算收掉了他的人头都没有借口去抱怨孙昊找人帮忙，因为他本来就该死。

既然是对决，那么就是不死不休，可惜他怂了。虽然在旁人看来没死不算输，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并不一样，这一波意义非常重大。

曾经他和孙昊打赌赢了，而孙昊也遵守了赌约，再也不碰ADC。之后却以坚强的毅力转型又站了起来，争取到了和他再次交手的资格，而今天就是孙昊重生之后的正式宣战，而结果他败下阵来。

过程虽然短暂，但却让陈凡感到心惊，发现面前的这个人比印象中更强了一些。可能是孙昊因为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尊严所以超常发挥，但不管怎么样，如果打不赢孙昊，他又凭什么称自己是联盟第一人？简直就是个笑话。

名气什么的只是一个客观因素，他的名气确实比孙昊大，也更有资格去争夺这第一人的宝座，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粉丝们给的，在粉丝的心目中他就是真正的王者。可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啊，那么这一切即使得到，又有何意义？

在lpl打了这么多的比赛，他早就知道这个联盟中没有人可以和孙昊相比，哪怕孙昊一场lpl比赛都没打也一样，可以拿自己来作为参照嘛。可是他却不认为自己弱于孙昊，当初那次打赌的比赛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赢家，能将孙昊踩在脚下。

当然，他同时也很清楚，他们两人之间谁输谁赢都正常，所以也一直很在意，甚至有些害怕孙昊再回到他的面前。但现在那家伙果然回来了，让他不得不拿出全副心力来对待，去摧毁这个心魔。

然而结果并不如他所想。

这就是这短暂的交锋所包含的意义，外人是无法理解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而这次输了，他的心态就失衡了，即使有下一次的机会，他能赢吗？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

孙昊玩的是AP凯尔，可刚才那一波秀的却是ADC的技术，这就是在向他证明，即使不能玩ADC，但ADC的技术也一样比他强，师父就是师父，货真价实，这是多么强大的执念？在陈凡看来，这也是孙昊选择凯尔走下路的原因，因为不服，便要证明，而且成功了。

所以他说服不了自己，输就是输，这一下把他的信心都打没了，孙昊那超强的预判和对伤害的严格算计，让本来应该他追杀的场面彻底扭转。

想到几个月之前他当着孙昊的面说出不配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还是很坚定的，也的确是这么认为，但现在却只能苦笑。而此时他才突然意识到，曾经孙昊所教给他的东西他并没有完全融会贯通。

这是很正常的，不说他心中有怨念，就算没有，徒弟在觉得自己的技术已经相当牛逼的时候，就不会再想着去听师父的话，认为已经没必要了。这种心态每个人都有，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服孙昊，更是不会把孙昊的教导当回事。

而现在看到孙昊的操作，那些曾经手把手教他的时候所说过的话，所做过的那些演示，本来早已忘掉，但突然之间在脑海之中又浮现了出来，而且异常清晰。其实一直都没忘，只是平时他根本不会去想，他觉得自己的技术已经是联盟最强的了，还需要去想那些在他看来没有意义的事吗？

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就算孙昊自己的技术都达不到那种理想的状态，但此时凭一波操作就足以让陈凡惊醒，自满这种心态是绝对不能有的，他还差得远呢。

而他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对孙昊的抵触心理突然有了松动。换句话说，他一直都不服孙昊凭什么当他的师父，但现在已经再次有那么一点点接受了。

为什么说再次呢？因为曾经他是接受的，只不过当技术日渐成熟，觉得孙昊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就开始拒绝，如此而已。

只有对一个人服气，才能接受对方凌驾于自己之上，而如果不服，自然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会逆反从而心生怨念。说起来还是太年轻，欠教育，或许等陈凡再过个几年，会有不同的想法吧。

但至少在今天，他不会去考虑，对孙昊依然是排斥的，更谈不上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