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炉中的小男孩就属于不抵抗者,完全没有抵抗。在身体失去灵气的支撑后,整个血液组织开始溃烂,在这时,若有人查看,会发现他自己选择了意识死亡。血液从七孔开始流出。
内脏迅速的老化腐烂。
本身因为灵气作用造成的透明鲜活细嫩的皮肤组织第一时间变得粗糙不堪,比农村种田十年的大叔皮肤还要糟糕。
各种黄褐斑,蝴蝶斑,雀斑同时出现在脸上,细菌和病毒立刻侵占这具身体,加速腐蚀的消亡。
失去灵气的更容易滋生细菌和病毒,会完全不抵抗的加速被完全腐蚀。
脸色发青,眼窝凹陷。血液从手指和脚趾的指甲缝中开始渗出,逐渐的发展成指腹在大颗大颗的滴血,就如同皮肤吸附不了血液。血液从身体各个器官开始胡乱的喷涌。
不止是指腹和指尖,鼻孔、口中、耳朵、眼睛、、肛门……都是血液喷涌外出的途径。
顾家的青衣、云朗、湖春三个人见情势不对。就像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虽然认为逃不掉,但人的本能在作祟,还是想在临死前挣扎一下,为了生存做出一番努力。
云朗拉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往这边跑,一见是个药炉。“走,去那里躲躲!”
“躲哪里都没用的!这次我们死定了!呜呜……”湖春边哭边跑。
青衣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怂恿管弦去追祖师爷,管弦也不会死。祖师爷也不会生气要屠了河子峪!!”
云朗道:“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怂恿她,你一直还在告诫我们,都是我……”
“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呜呜!是我说喜欢祖师爷的!”湖春哭的一脸乱七八糟。眼泪和鼻涕混为一团,“呜呜……我没有想到,白衣人表面温柔,实际上是个暴虐的性子!都是我的错,我该打!!”啪的她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都打的飞了出去,甚至不用擦了。
“都不要自责!现在自责没用!!咱们逃命要紧!”云朗抓住湖春正在自残的手,三个人就往药炉跑去。
“这门很紧,好像从里面被顶住了。”青衣推了一下推不开,顿时说道。
云朗也试了试,“我们三个合力,用力推,说不定这种药炉下面有什么密室之类,那我们就可以躲过一劫!”
“一、二、三!推——”云朗吆喝喊道。
三个人一起用力推门,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差点被闪的摔倒,刚稳定身形,便被药炉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一具小男孩的尸体倒在石柱旁,恐怖的不在死人,而在于“死状”,整具身体已经在高速的腐蚀下,变成了一具干尸,油黄色的皮肤粘在骨头上,没有血肉!药炉的地上,净是鲜红的血液,到底怎么死才能死的这么精彩!
三个人已经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湖春尖叫一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嘴里胡乱的喊着:“不要,我不要那么死……”
“不会,咱们不会那么死的……”青衣安慰着咆哮的湖春。
“我……”云朗正想说话,感觉鼻间有什么东西落了出来,她下意识的伸手上去擦了擦,竟然是鼻血,鼻血不住的往下流,吓得她也坐在了地上。湖春看到她那副样子,吓呆了,哭叫着就要过来抱住她,可哇的一声,张嘴喷出的就是鲜血,灵气不受控制就算了,三个人都不解,为何鲜血也会跑出身体外面。
青衣觉得眼睛痒痒的,好像在流眼泪,她擦了擦,却是擦的满手的血。
“你——你流血泪了!!青衣!!”歇斯底里般的狂吼,湖春整个人都快陷入疯狂状态了,“我们惹了不能惹的人,这回死定了!!啊啊啊——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噗!”一大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此间,外面。
抗敌的众位,其中有不少修为还处于凝气,正在奋战时,却意外的都发现,嘴里,耳朵,都在流血,鼻子里的鼻血更是怎么都擦不完,且有越擦越多之态势。
所有的人都疯了。
为什么灵气流走的同时,性命也危在旦夕。
一时之间,河子峪的地阶修行者,都是浴血奋战,人数多一点的地方,你会发现,地面像是被人泼了一层红漆,血红血红的,十分耀眼。
没有尸横遍野,却先血流成河。
好像一个巨大的血狱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