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渡过初生期的了。
依稀记得,自己在不断地逃跑,不断地躲避。
身后时常是红火的一片,自己便是在这片火海之中拼命的往前逃。
伙伴,不,应该说是身边的深海,基本上每过十多天便是换了一批。
尽管看不到她们脸甲覆盖下的脸孔,但是我到现在每次看向初生期的深海都能够回忆起那段无神无脑的岁月。
就像人类口中的傀儡那般。
不是被莫名其妙的情愫所控制,就是被高级的深海所驱逐赶往战场。
大概从有记忆后的一年多后,我从那批不断换人的初生期深海中聚集到足够的力量,成功晋升为分化期的深海。
刚刚进入到分化期的我,浑浑噩噩,虽然意识已经清晰了许多,但每天还是像一条忙碌于海葵中的小丑鱼一样,被局限在一个宽大的海域中,而我正是那条放大的小丑鱼。
过了好像有数个月。
带领我的那位深海说我已经在分化期稳固下来了,可以参加实战继续提升力量。
虽然茫然,对于力量什么的不曾了解。
但是似乎身边的深海每次听到可以出去作战时,都露出一种让我感到莫名……让身体产生共鸣,甚至颤抖的情绪。
于是我便是有了第一个突如其来的疑问。
我和,她们一样吗?
第一次出战,我们这队十二位深海组成的队伍遇到了一支九人的舰娘队伍。
说起来,为什么我看到这些名为舰娘的人时,会有一种想要像撕裂那些扰人的海鳗一样的撕裂她们的欲望?
明明她们看上去和我们的样子差不多啊。
恍然间,我好像记起了什么。
在那最初的记忆中,好像就是她们追着我,追着我不断地给与我痛苦的打击。
回想到这些。
我便自然生出一股从身体中冲出来的力量,我那像鲨鱼一样的下半身张开嘴巴,露出了海洋赋予我的武器。
战斗开始,战斗结束,自身觉得没过多久,但是太阳已经落下。
或许这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不知不觉”?
思考中的我,看到了淡黄淡黄的夕阳照射到那位浮在水面上不再动弹的舰娘。
我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这样子浮在水面上,不再动了?
我回去问了领队的那位深海这样的问题。
她告诉我,那是死亡。
死亡后,便不会再动了,也没法说话。
我感觉没有所谓,毕竟我不太喜欢说话。
很快我们所居住的浅层海底便被一队人员精良的舰娘袭击。
在形状怪异的炸弹轰击下,不停有深海吐出红色的东西,然后再也一动不动。
死去了。
有些同伴往水面上冲去,但是被炸弹炸中,又停了下来。
本来我也想冲出去水面看看到底是谁发动的攻击。
但是带领我的深海指示我不要回头要一直往深水处前进。
本能的遵循强者的命令。
我真的没有回头跟在领队的后面向更深的海底游去。
爆炸声不断传到我的耳中,在身后有些闪光甚至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游着游着,我突然感受到身体不住的辛苦起来,是一种被打的感觉,而且是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被打着。
全身被看不到的很重的东西压着,让我感觉我体内那些红色的水就要冒出来了。
不仅是我,周围很多一起逃走的同伴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