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毫无预兆,西北方向忽然出现一堵薄薄的雾墙,上方的云层越来越厚。
莲雾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她害怕地看着。
此时上升气流持续把温暖潮湿的海面空气泵送到高处,在那里,它们变成砧一样厚重的气团,不断扩散开来,其间交织着电闪雷鸣。
她看到了科学文章中普及的知识,开心地拍打张肃的手臂
随着海上风暴的形成,一条黑色的“雨线”洒落下来,从云层中向下泼洒。平时在城市中或在山林里,由于视野阻挡,很难看到大雨就这样泾渭分明地泼洒下来,形成一面方方正正的滴水墙体。
游艇的路线穿越暴雨,因此张肃和莲雾得以亲眼注视他们如何前进,一口气穿过像船帆一样展开的滔天大雨。
“好漂亮。”张肃眼前一亮。
“好,危险!”莲雾躲到张肃身后。
大雨最密集的地方,狂风大作,黑水翻腾,莲雾抓张肃抓得更紧了,脸红又激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好奇地看着海水在狂风的作用下反复涌起,轰、轰地拍打游艇舷窗。
每次大浪都让船身略微倾斜,好像坐过山车一样。
砰!
闪电劈下,张肃看到它从空中垂落,在一瞬间出现七八个树枝状的金白分叉。
他都记不清上次看到这样的天雷是什么时候了。
游艇颠簸翻滚,在波浪中摇荡,一个大浪把船推起,与风暴锋面相撞,高溅的水花横扫甲板。
“坏了。”张肃想起来没有回收最顶上那些外摆的桌椅。
“?”莲雾看张肃忽然起身,自己也落到地摊上去。
“我得去把外面的东西拿回来。”他毫不犹豫地往外冲去,打开隔水舱板,走上甲板。
这里天风怒号,张肃赤脚穿过潮湿的甲板,感到无比冰凉。
直面风暴,此刻周围到处都是汹涌的漩涡,开阔的水域淹没在昏暗的暮色中,由于闪电的作用,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海盐的气息。
他看到此时那圆桌和三个椅子都被吹到了栏杆边上,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一下将它们全都抱在怀里。
大臂展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就这样搂着它们往船舱里返回,每一步都尽量小心。
在靠近船舱时,他看到楼梯上莲雾正好奇地往外张望,张肃把桌子和椅子递过去,她伸手把这些湿漉漉的家具塞进船舱。
“莲雾小姐!怎么脸色苍白?”张肃感觉莲雾的脸色不好看。
“想吐~”莲雾诚实地说,“你会,怎么做?”
“我会吐到海里去!”张肃也老实说,“每次都是。”
“那样就,不好看了!”莲雾生气。
“我第一次出海晕眩的时候你是直接吐到海里的,我知道这滋味不舒服,但这也是行之有效的解决方式。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反正我们游艇的水循环系统也是直连大海的,为什么不省过中间步骤呢?鱼群会感谢的。”张肃道。
“歪理!恶心心!”莲雾觉得有道理又没道理,但短时间内竟然想不到反拨的话。
“试一下吧,可能是人生中很少见的成就啊。”张肃说,
“那你不许,看!”莲雾伸出手,张肃把她抱到船舱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可能是和张肃在一起也改变了她。
汹涌的大海在他们面前涌动。
张肃就像抱着一门小口径火炮一样,莲雾对着海面干呕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出来。
她还是觉得这样做太不雅了。
“诶——很难看,啊!放我回去!”莲雾羞涩。雨水夹风掠过她的面颊,丝毫无法让发烧的脸降温。
“那晕船怎么办呢?”张肃说。
“憋着~”莲雾手指船舱,让张肃把她抱回去。
大海上的探索对她的身体来说确实吃不消,但她也不想适应那种粗野的解决方式。
“我去看看我们的大包裹里有没有晕船的药片。”张肃把莲雾抱回去。
很快海面恢复平静,这样的小型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云层颜色变淡,间或出现一些蓝色斑点。
不到半个小时,除了蔚蓝大浪的起伏会让人想起之前的动荡外,什么都没了,天空放晴,骄阳暖人。
莲雾在风暴中短暂出现的晕船病也很快恢复,她洗了个澡。想着张肃的事,这家伙真是太随心所欲啦,但是这回自己没有跟着张肃一块胡闹,她还是感觉有一点点可惜。
“洗衣服~”莲雾把换下来的衣服丢给张肃,然后就抱着椅子到甲板上去看书。
她要重读三本与大海有关的书《老人与海》、《白鲸莫比迪克》以及《海底两万里》。
“不知不觉间就被委以重任了……”张肃收获莲雾的换洗衣物,感到更要好好努力。
莲雾的上衣,莲雾的裤子和贴身衣物,张肃都着手清洁干净,然后再烘干,希望能够让她一直穿着干净保暖的衣服。
……
……
30个小时后,游艇抵达龙宫城上方,张肃披上黑色野兽装甲,和莲雾约定好定时通讯,随后就一跃而下。
深海的景观真是美妙,张肃只在童趣的科普书中略有耳闻,如今亲自下潜,真感到壮阔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