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煜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该不会，她真的走了吧？

顾寒煜捏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泛了白。

好在下一秒，江果果终于开了口。

她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在墓园。”

顾寒煜心头的怒意瞬间被浇灭了，握着手机迟迟没有说话。

“好，我知道了，你在原地等我，我很快就到。”

结束通话以后，顾寒煜就一路驱车赶往墓园。

远远，他就看见一抹熟悉的倩影。

他缓缓走过去，脚步很轻，在靠近她的时候，他动作轻柔地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注几分尚未来得及消散的悲伤。

顾寒煜心脏一紧。

江果果这样，真的很令人心疼。

她吸了吸鼻子：“你来了啊。”

说完，她将头偏向一旁，不想让顾寒煜发觉自己伤感的情绪。

顾寒煜也没多问，只是用温暖的大掌扣住江果果柔嫩的小手，安抚地捏了捏。

“以后你再来扫墓，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江果果微微一怔，“嗯。”

她唇瓣紧抿，只觉得眼睛更酸了。

顾寒煜直接将他揽入自己的臂弯里，“果果，你还有我。”

他皮肤的温热透过衣服传递在她身上，令她有些伤感的心多了一丝温暖。

顾寒煜摸了摸她的头，突然开口道：“妈，我是果果的丈夫，我和果果一起来看您了。”

江果果笑了一下，也跟着道：“妈妈，他叫顾寒煜，我们结婚了，抱歉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

说完，她心底却涌上一股歉疚，这五年来，她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母亲，是她不孝。

她不由得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回忆渐渐在脑海里浮现……

“你知道么，妈妈在世的时候对我特别的温柔，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尊重我所有的决定，无条件的在背后支持我……”

她回忆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带着哽咽。

顾寒煜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在他无声的安慰下，她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盼望着长大，我想长大以后就可以挣钱养妈妈，带给她幸福，回报她的爱，可是我还没有长大，她就不在了……”

她继续同顾寒煜讲着以前的事情，肩膀略微发颤。

他是她唯一一个愿意分享的人。

“只要你现在生活的好好的，妈一定也就能安心了，你别太难过，她肯定也不希望你总是想着过去难过的事情。”

顾寒煜知道江果果一定是陷入了过去事情的情绪里，耐心地安慰着她，一边将她揽得紧了一些。

她勉强点点头，也知道逝者已死，不该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所以连忙强呼吸了几口缓了缓。

见江果果没有之前那般眼底尽是悲伤之色，顾寒煜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松了松。

突然，江果果问：“你还记得尹清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