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墨的视线慢悠悠地转向她,那幽深且漆黑的眼眸带着探究和玩味。
见他一直盯着夏菱歌看,荷落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阴沉古怪。
“你叫什么名字?”温玉墨似没发觉他身旁人低压的气息,缓缓朝夏菱歌问着。
但夏菱歌却觉得他的询问里透着别样的意味,“奴婢是大少爷院里的丫鬟。”
不怪她说话转弯抹角,
完全是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什么。
听她的回答温玉墨的神情更变得深邃,荷落倒露出几分满意。
“发生什么事儿了?”
温有良迈着轻缓的步子缓慢踏进来,他指尖转动的滚珠晶莹剔透,衬得他那如玉般的肌肤也晕染几分别样的光泽。
他环视屋内的人。
夏菱歌发现自这位大少爷到来后,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怎么来了?”
温玉墨依旧枕着荷落没有动弹,慵懒的语气透露着漫不经心,但那双眼眸深处却划过转瞬即逝的阴沉和冷漠。
温有良回道:“我路过听见这边吵吵嚷嚷,还以为二弟出了什么事儿。”
温玉墨冷笑:“大哥放心,在没有看见你魂安入土之前,我是不会有事儿的。”
温有良也轻笑一声:“二弟总是这么爱开玩笑。”
俩兄弟虽然笑着,但声音里的剑拔弩张却始终弥漫着。
荷落的眸里似也有些紧张,但她面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很快便调整好心态打着马虎眼儿,“你们俩兄弟一见面就要拌几句嘴,这种有话直说的感情真好。”
嗯?
要不是知道荷落的人设是骄纵跋扈的二少奶奶,夏菱歌还要以为她是在阴阳。
但温有良和温玉墨却不再暗戳戳地针锋相对了。
温有良的视线转落到夏菱歌身上,“你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跑这来做什么?”
夏菱歌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她是来陪荷落一起‘抓/奸’的吧?
显然,温有良并没有执着要她回答这份问题,而是转头朝向温玉墨:“二弟,你应该知道家里马上要迎来喜事,在这节骨眼儿上最好莫要节外生枝。你那些风流韵事我便不放桌面上明提,但你自己也要知道。”
温玉墨轻笑一声,抬起指尖抚摸过荷落的脸,似有不解道:“什么风流韵事?如果说和自家夫人调情也算风流的话,那大哥你真应该找位医生好好治治你的老古板。”
他说完,伸出手扣住荷落的脖颈猛地亲上去。
所有人即刻低下脑袋。
温有良皱起眉,视线扫过同样低着脑袋的夏菱歌:“跟我走。”
夏菱歌没有犹豫的跟上。
他们一路无话,跨过大半个府邸来到温有良自己的院落。
如果说二少爷温玉墨的装饰是华丽精致,那大少爷温有良的布景格局便是偏温馨柔和。
嫩绿的草叶葱葱生长,各种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假山排列得错落有致,茂盛的大树郁郁葱葱投下的阴影也带有一层暖意。
来往的仆从和丫鬟拿着打扫用具不断清扫着院落,见到温有良就躬身唤一句‘大少爷’,温有良也好脾气的笑笑,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对比温玉墨院里的压抑和仆从们的战战兢兢,这里的人服侍得确实放松些,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