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歌听张婆子嚣张的语气没有恼怒,只是伸出手照着她的脸猛地又是挥一巴掌。
张婆子捂着脸,连连退后好几步一个踉跄跌坐地上,她瞪圆瞳孔满是不可置信的瞧着夏菱歌:“你……”
夏菱歌神情淡漠地蹲下来,定定地盯着她的瞳孔:“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二少奶奶告状了,说我如何如何欺负你,说我如何如何大逆不道,不过……”她更凑近些身,瞧着她眼底的惊恐,“你也要掂量着些,如今我在二少奶奶心里的份量。”
张婆子颤抖身体不再说话。
夏菱歌瞧着也没什么兴致,她对张婆子的厌烦仅是二周目里她对荷落提供鬼主意,将她折磨得厉害。
此刻瞧着张婆子瑟瑟发抖,俨然不见最初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剩下的那些想法瞬间变得无聊无趣,她起身不再瞧张婆子一眼,就顺着路走出去。
她回到温有良的院落,绵软的阳光洒落树叶缝隙,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圈,走进主院,淡雅的檀香轻悠悠的飘入鼻息,竹帘子悬挂,夏菱歌掀开薄帘却不见温有良的身影。
人不在?
她来到茶几前跪坐下来,仔细辨认着桌上摆放着的茶具,随后再回想着三周目里,温有良那套行云流水般的沏茶流程,她也开始尝试着为自己沏茶。
红泥小火炉冒出淡淡的白雾,携带着浓郁的茶香,飘散到整间屋子里。
“醇香浓郁,但却是有几分杂乱,你制茶的功夫有些不进反退啊。”
那熟悉的温润声音响起来。
夏菱歌不用抬头就知道来者是谁,但她还是直起身体,朝来者施一礼:“大少爷。”
温有良转动滚珠,坐到茶几前的主位,他瞧着桌面上略显凌乱的茶具,不恼,只是伸出手淡淡的将茶具摆回原处:“你怎么回来了?”
他问的前后不搭,但夏菱歌心里清楚他说的是待嫁之事,面上依旧恭敬地毫无破绽:“虽说是替小姐出嫁,但到底还是侍奉大少爷的丫鬟,不敢拿乔。”
温有良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放掌心里摇了摇,说道:“你倒是越来越心细了,不过既然是待嫁,那就于房里好生休息,不用再来我这里做些粗使的活儿。”
“嗯……”
夏菱歌淡淡应一声,提起茶壶再给温有良的茶杯里沏些茶:“我听说,姚家和大少爷的关系,一向不错。”
温有良的动作一顿:“为何这般说。”
夏菱歌故作有些犹豫的斟酌开口:“先前听家里的管事儿谈过,说好似这次婚事是大少爷一手促成的。”
温有良的眸光有些深邃,他放下茶杯转而拿起桌面的滚珠手串,一点一点的盘绕起来:“生意场上有些往来,但也说不上熟识,怎么,是有什么事儿吗?”
夏菱歌继续道:“没有。我只是害怕,若是让姚家的人发现我不是温小姐,会不会给大少爷的生意带来什么损害。”
“不会的。”
温有良听她如此讲,紧绷漠然的神情松懈许多,他温润的眼眸里涌出一抹温柔,“你只管待嫁就好,剩下的事儿交给我就可以了。”
夏菱歌点点头,突然又似不解的开口:“我听说姚家有钱又有些权,姚小公子还年轻有为,可大少爷,小姐为什么会逃婚呢?”
温有良再次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觉一颤。夏菱歌的视线刚巧落到他微颤的手上,却装作恍若未见,继续不解地问道:“这般好的婚事,我终究受之有愧,如果大少爷能找到小姐,还是让小姐来成亲最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