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骏一一列举。</p>
“他们作为孤悬海外的岛国，没有外部入侵威胁，自然就不希望头上有个爹，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承认唐朝是他们的宗主国。”</p>
“主明乐美御德”是什么意思呢？</p>
然而赵骏却摇摇头道：“你们以为我忘记了后世的仇恨？但其实我一点都没忘记，这些年我让皇城司一直在日本活动，收集他们的情报，我分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p>
随后又写吴王刘濞在杭州煮盐获利，掀起七王之乱。</p>
原来每次日本派出遣唐使，唐朝都以为他们是来朝贡的，因而对他们的称呼都是“朝贡使”，与别国的使节一视同仁，将日本人带来的礼物称为“方物”，也给了日本大量的赏赐。</p>
赵骏舔了舔嘴唇道：“虽然大宋强盛了，打败了辽国，已经天下无敌。但居安思危，要时刻提醒百姓国家强盛的原因，不能一朝强大，就开始醉生梦死，歌舞升平，写那些情情爱爱，无穷无尽是离愁之类的东西。”</p>
听到赵骏的话，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道：“还有这种事情？”</p>
“民族性格？”</p>
然而其余人却是一头雾水。</p>
“我。”</p>
“唔”</p>
让他抄还可以，应景地去写一首词，那显然是为难他胖虎。</p>
赵骏说道：“日本这个民族的性格。”</p>
“为何？”</p>
蔡齐问道：“如何能得出？”</p>
可以说老范这首词，即拍了赵祯的马屁，又写了铁甲舰，而且还颇为豪迈，下阕一开口就是国泰民安，还是相当有点东西。</p>
众人一看，写得相当精彩，不由得纷纷鼓掌。</p>
柳永是十月上旬去的钱清造船厂，消息却到十月下旬才到。</p>
而大宋要去的石见更遥远，即便熟悉航线，一般也至少得一个半月才能到。</p>
赵骏说道：“你们可知道，唐朝时期，日本只是派遣唐使，而从没有真正向唐朝朝贡，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唐朝属国这件事吧。”</p>
后来大宋击败西夏和辽国，并且主动遣使过去，日本后朱雀天皇接待了他们，在一些得到利益的日本权贵劝说下，后朱雀天皇最后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不再抗议大宋驻军对马岛的事情。</p>
还是蔡齐稳重，见二人跟俩小孩似的，便摆摆手道：“话又说回来，汉龙伱造铁甲舰我能理解，这海权论我们也懂，为大宋以后称霸海洋做准备。但为何非要走一趟日本？那里已经有军队在驻守，难道单纯就只是报后世之仇？”</p>
但即便是北路，中间也有四五百公里的距离没有任何岛屿停靠，只能靠天文参照物和指南针辨别方向。</p>
老范谦虚道：“一般一般，要是以后苏轼来写，那肯定比我写的好。”</p>
问题是赵骏也不太行啊。</p>
“慕强、狼子野心、缺乏安全感、善于两面三刀、对稳定的大陆充满迫切与渴望。”</p>
从这一点上看就知道，日本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加入唐朝的朝贡体系，他们只想来偷文化、偷制度、偷技术、偷学识而已。</p>
然而宋军却提前笼络了岛上居民，花钱购置岛上的土地，以驻军场地是购买的，有契约凭证为由，拒绝了日本的无理要求。</p>
贾昌朝说道：“何况我们在此驻军，是以防止贸易被海寇袭击为名，当时还遣使去了日本见了他们的天皇，难道他们要撕毁契约吗？”</p>
毕竟想想也知道，苏轼长大之前，传世的豪放派词，也就老范的写得还不错，水平肯定是有的。</p>
众人看向他。</p>
“至今日，德宋起，行大统。一朝富强，港岸船桅浩渺渺。铁舰绕屿湾云，北眺征帆猎猎，碧涛澜万顷。远赴瀛州岛，国盛写千秋。”</p>
所以在众人怂恿之下，拿出了一篇虽然气势磅礴，可却不太那么应景的词出来。</p>
这首水调歌头的正体词上阕先写钱塘江的风景，接着延伸到杭州古代战乱，吴国和越国相继占领这里，发生争斗。</p>
李迪不解道：“如今我大宋击败辽国，恢复汉唐雄风，他们安敢如此放肆？”</p>
最后写钱镠与刘汉宏的杭越之战，借此表明曾经天下战乱不止。</p>
“那么为什么会有两个日本诸侯争相进贡呢？是因为明朝对朝贡国赏赐非常丰厚，所以日本幕府将军足利义满看到了其中的利益，于是加入到了这个体系里去。”</p>
“而且他们内部地震频发，让日本人极度缺乏安全感，因此日本的国策其实一直都不是希望被人保护，而是自己入侵出去，占领一片大陆，以此摆脱以前朝不保夕的动荡生活。”</p>
赵骏继续说道：“还是刚才的话题，高丽受地缘因素影响，会直接面临东北的游牧和渔猎民族袭扰，因而对于能得到大宋的保护非常欣喜，愿意做大宋的狗。”</p>
“老登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p>
晏殊纳闷道：“那既然你不打算灭日本，又挑动他们内乱，又派铁甲舰去，这”</p>
进奏院是按照消息的紧急程度来进行划分，急报就要用快马加急速递。</p>
一来太遥远，从杭州出发，直线距离都有八百多公里，即便无风无雨的情况下，也得一个多月的时间。</p>
宋日贸易开展到如今足足有九年，这九年间因在大海上迷失方向而失踪的船只不胜枚举。</p>
内容无非就是两样。</p>
上午柳永从浙江发的公文到了。</p>
但是他们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君主叫作国王，那在日本同样是大逆不道的。因此他们再一次采取折中手段，使用“主明乐美御德”这个名称蒙混过关。</p>
比如天皇这个称呼，皇帝都只敢称为天子，日本人却说他们的国君是天上的皇帝，遣唐使当然不敢提起。</p>
众人把头凑了过来，就看到老范毕竟是多次军旅戎马，也视察过山东海军，还是很有水平。</p>
晏殊撸起袖子，恶狠狠地道：“不要以为你抄了苏轼的词开创了豪放派就是什么诗词大家了，你小子抄我儿的诗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p>
“原来如此，那你说说，日本有什么民族性格？”</p>
赵骏说道：“而且我料定他们应该不会任由我们与他们自由贸易，恐怕会从中作梗，甚至中断我们的贸易也说不定，这就严重威胁到我们的利益了。”</p>
慢报自然就是慢悠悠地坐船往北送达。</p>
所以综合这两点，如果对日本大规模用兵的话，唯一的方法就不是海军出征，而是陆军先抵达高丽，用船只把士兵运到对马岛上，以对马岛为前线，朝鲜为后方，展开对日本的本土进攻。</p>
赵骏伸出食指比个一道：“首先对马岛被我大宋占据。”</p>
赵骏与他对视一笑，似乎尽在不言中。</p>
晏殊作为诗词大家，那自然不能说自己不行，便执笔开始挥毫。</p>
“结果两次万历朝鲜战争，日本再次被打得大败而归。”</p>
“哎呀，瞧不起我们婉约派是吧。”</p>
不提后来蒙古几次欲灭日本遭遇的台风，光说这些年宋日贸易，来往船只当中，也有很多遭遇不测。</p>
所以大宋手里是握有大义名分的，现任的后冷泉天皇想要撕毁契约，那不就是惹怒大宋，给大宋进攻他们找个借口？</p>
唯独赵骏酸溜溜地道：“还是老范会拍马屁，我望尘莫及也。”</p>
他读大学时《史料选读》这个选修课根本没有选，不过由于对汉朝和唐朝感兴趣，所以对汉唐的历史倒是有一些研究，因此看唐朝史书，一直以为日本是唐朝属国。</p>
“原因很简单。”</p>
“嗯，这才是对的，明明可以再发展几年科技力量，让国家更加强盛，攻打起来更能减少伤亡，又何必急于这个时候，耗费国力不说，还有巨大风险。”</p>
晏殊诧异道：“民族还有性格吗？”</p>
“地缘因素。”</p>
这公文又不是什么急事，因此直到今天早上才送到他们手里。</p>
范仲淹皱起眉头。</p>
毕竟后朱雀天皇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藤原家还处于严重内斗阶段，都无暇管对马岛的事情，看在石见银矿分了很多利益给他们的份上，也只能先如此再说。</p>
“没没没。”</p>
“在唐朝灭了百济之后，还扶持当时在日本作人质的百济余丰璋王子归国继位，试图击败唐朝，占领整个朝鲜半岛。”</p>
所以在唐朝的史书当中，一直都把日本当成属国看待。</p>
“此岛虽是日本国土，可我们却花钱与当地人租借了，有契约合同在，我们就有理由，他们能耐之如何？”</p>
“即便是过来上贡，也一直欺骗中华王朝，对外用各种办法巧言令色，蒙混过关。对内则一直以“神国”自居，说什么中国皇帝是日落处天子，他们是日出处天子，妄图与中国王朝平起平坐。”</p>
说到最后，赵骏环顾众人，掷地有声地道：“日本这个民族，本性就充满了狡诈与欺骗，狼子野心，可见一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