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
路明非大马金刀坐在客厅内,脚边倒竖着那把巨大狰狞的油锯。
面前,是三个跪坐着,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如鹌鹑的叔叔、婶婶跟路鸣泽。
“别这样,我是来谈和的,真心的,万事好商量嘛。”
路明非十分认真的说,神情中还有几分小忧郁。
怎么他们三个人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啊?
有这么惊恐?汗都出来了。
有一说一,我带上油锯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啊,没有别的心思的。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
说着,路明非提起了油锯,“我回来,只是想拜托你们个事,特别是婶婶。”
婶婶汗如雨下,一听这话直接眼前一黑。
今天她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本来想着,都已经是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
没想到,还有惊喜!不,惊吓!
“明非啊,你是好孩子,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叔叔苦着一张脸,脸上写满了懊悔和自责。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路明非摇摇头说,然后看向婶婶,语气一改,淡淡道:
“你说是吧,婶婶。”
阎王点名一样。
婶婶立即浑身一个激灵,赔笑着应道:“是是是,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不提了。”
“哦?是吗?”
路明非弯腰,脚踩油锯,准备拉抽绳:“婶婶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了。”
“还有背后捅刀子,大义灭亲这种事,想必你们也不会干吧。”
“”
“”
“”
三人表面赔着笑脸,心里一阵p。
你小子话里有话,指桑骂槐啊!要是我们敢说一个不字,不得马上被你给大义灭亲,直接见阎王去了!
婶婶则是一阵后怕,她现在是彻底看清,路明非是真的大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任劳任怨,任她打骂拿捏的小毛驴子是彻底回不来了,而且惹了他的后果,她这个有家有室,还有出息的宝贝儿子的中年妇女可承担不起。
“我知道了。”
婶婶细声细气地说,感觉嘴中一片苦涩。
“你最好知道。”
路明非细细看了看,再没看出毛病来后,从怀里摸出那张银行卡,交到了叔叔手里。
“明非,你”
叔叔有些不可置信。
“以后,你家的钱,你自己来管,我们老路家,就从来没有怕老婆的,做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
路明非的口才在之前复习语文中也获得了十足的长进,此时胡乱说一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亲兄弟间明算账,你家欠我家多少钱,你自己也知道,所以”
“我懂,我都懂”
叔叔已经热泪盈眶,这么多年,他才发现最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侄子!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次路明非是彻底给他上了一课。
依稀间,他在路明非身上看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兄长的影子,伟岸,坚实
好!不愧是我们老路家的!以后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在,就定让那婆娘翻不起什么风浪,一定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从今以后,叔叔就是你坚实的后盾!
叔叔缓缓站了起来,双只手紧紧将路明非的右手握住,一切尽在不言中。
“”
路鸣泽还在跪着,此时仰头直接看傻眼了。
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上演了一副叔侄情深的场景?
我呢?我也是姓路的啊!
于是三人的手紧紧握住。
“”
婶婶在一旁见了,直接两眼一黑,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