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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叔你别捣了,我们抓紧时间上车。”
不多时。
看着远处渐渐飘起了些乌云,路明非赶忙开口叫停。
心想这怎么还跟捣药一样,都不带停的!
“噢,只到这个程度就好了吗?”
楚天骄终于转身过来。
手上小铁棍血呲呼啦的,黏黏腻腻,就连胸前也被血沫子所染红。
活生生一个穿了西装的疯狂原始人。
“靠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埋汰”
路明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一指后边停着的福特GT40:
“剩下的上车再说,快,要下雨了。”
话音未落,一阵湿润的风就从后腰吹了过来,清清冷冷的,感觉不太妙。
“那座位?”
楚天骄眼前一亮,直接站了起来。
“你开车。”
路明非跟诺诺已经走到车的另一侧了,声音远远的传来:“对了!一键启动,不用钥匙!”
“好嘞!”
楚天骄眉飞色舞,直接一甩短棒,插进那堆烂肉糜里。
而后又在裤腿处狠狠抹了两下手,尽可能显得干净些,不弄脏方向盘。
飞驰而去。
“轰隆隆!”雷声大作。
就在楚天骄钻进车里的后一秒。
大雨倾盆而至。
唰唰地,风带着雨,席卷而来。
将一切触碰到的东西崩坏。
高架桥像是雪崩一样垮塌,然后堕入不知何处,包括那滩血水,那具无头的男尸
欧阳池就这样被消解在了尼伯龙根里,尸骨无存。
剩下的天地间。
唯一横亘着的半截高架桥上。
海湾石油色的福特GT40疯狂咆哮着,化作残影,一骑绝尘。
乌云在它后面张牙舞爪,降下的风雨却连车屁股都摸不着。
楚天骄抓握着方向盘,猛踩着油门,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脸上的神情夸张而激动:
“哇酷!!!老板!你的车很不一般呐!”
“这震感!这速度!这迷死人的声浪!!!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法拉利杀手!福特GT40MKⅡ吧!!!”
楚天骄不愧是开车的,竟然精准的叫出了这辆福特GT40的部名字。
而仿佛回应般,ROUSH427V8引擎嘶吼出怒兽一样的雷鸣,震耳欲聋。
485匹极限马力拉爆,速度抵至急速的338kh,但整车却仍旧极其的稳定。
见此,楚天骄的心底一片翻江倒海。
我操!货真价实的右舵纯血赛车!
这小子,哦不,这位公子爷到底是什么来头?!!
神秘,强大,手腕通天?!
“老板?”
路明非一愣,扭了扭身体调整坐姿——他正坐在诺诺腿上,后者的脸已然糊成了锅底。
“噢!抱歉,职业习惯,职业习惯,我以前就是给人老板开车的。”
楚天骄这才反应,自己刚刚下意识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你卡塞尔毕业之后就当了个司机?”
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惊为天人。
难道卡塞尔就业前景有这么差吗?还是现在就业压力太大了?
“当司机很丢人吗”
楚天骄很想挠头,但考虑到身下这匹狂暴的野兽,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只是回忆自脑海深处翻涌而起,在很久之前的那個雨夜,也是这座高架桥。
他的儿子满是怨念地说他说话像个司机
他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他也想像以前一样欢笑无忌,但儿子还很小,他的时间却不多了。
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他们最终在风雨中拐上了一条错误又充满着宿命意味的道路——
10号高架桥。
“我本来应该死了的。”
忽然,楚天骄幽幽地说,语气喜哀难辨。
“不至于不至于,司机司机挺好的呀!”
诺诺赶忙出来打圆场,不是,大哥方向盘可是攥你手里的呢!伱要发神经也等出去之后再发神经呀!
可她也不知道能从哪个地方宽慰,只得说了句毫无营养的废话。
“司机好啊!能、能看的风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