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

“诶，好，这小子不错！这身子骨，一看长大就是铁铮铮的硬汉，哈哈哈！”吕瀚将两人迎进屋：“媳妇儿，弄两盘下酒菜，二程来了，今天住我们这，我跟他喝个痛快。”

在酒桌上，程潇逐渐明白了这个村子的地位。

这个村子名为月亮村，附近有个月亮湾，而这个村子从很久以前，就掌握了一门引诱并猎杀魔鲸的技术，一直以村子的方式合作，极其具备凝聚力。

与其说是一个村子，不如说是围绕着这个秘术成立的松散宗门。

而这个村子每年的六至八月会举行猎鲸大会，而晚上则会举行盛大的篝火宴会，将猎杀的魔鲸熬制成鲸油，按照村子内部的等级与贡献制度分发给村民猎户，然后猎户再以高价售出。

信誉良好的猎户会有长期合作的采购商，具备排他性；而有些信誉差的，刚开始还会有人尝试合作，但久而久之会被采购商抛弃，他们也就只能去猎鲸城售卖，坑骗一些不懂行的人。

“难怪叔叔说不能带人来，原来是怕被人撬走合作。”看着两人推杯换盏，程潇嘀咕。

直到深夜，两人才醉倒，结束了饭局。

三日后，猎鲸大会开始。

程潇第一次见到这种壮观的景象，数十艘大船齐齐出海，水手们吆喝着扬帆启航，撕裂海浪，驶入大海。

而程潇与程域则跟着吕瀚一起登上一艘船，亲自感受大会的激烈与豪情。

“老吕，这次能有去年的量吗？”

“那哪能说得准？我们的秘术只是引诱和猎杀，又做不到预测，还不是看今年这海域能来多少魔鲸。”

经过十天的航行，船队终于俩到一片海域，这天一大早，程潇就被一声鸣笛给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到了甲板上，而眼前的一幕直接震撼到了他。

只见船队上所有的魂师都站在了甲板上，齐齐释放出武魂，部都是海魂兽武魂，这些海魂师，至少都是魂尊，而最强者则已达到魂帝层次。

程潇看到了老吕，让他意外的是，这位面相憨厚的黝黑汉子，竟然也是一名魂尊！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程潇啧啧。

他们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发出某种音律，音律产生共振，没多久，便引来了魔鲸群，那群魔鲸像是着了魔似的，绕着船队游曳，时不时喷出一道冲天水柱，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射出七彩虹光。

船队开始回程，引诱着魔鲸群跟随船队，一直回到月亮湾，海魂师们才亮出獠牙，将鲸群赶入月亮湾，然后开始无情的杀戮。

村民们利用他们所掌握的秘术进行杀戮，这些灰目魔鲸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这简直是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无数魂环升起，大部分都是紫色魂环，零星会出现几个黑色魂环。

月亮湾的海水红了，犹如那新娘的盖头，极尽艳色。

血腥味冲向天际，就算是海水不断地冲刷，都难以将月亮湾峭石上的血腥味洗去。

见到这一幕，饶是以程潇的铁石心肠，都忍不住心生动容。

“别想太多，这些灰目魔鲸最能生了，每年都能生出一大群来。”程域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安慰道。

程潇摇了摇头，笑道：“叔叔也太小看我了，虽然有些不忍，但若不是他们掌握了秘术，就该是他们成为灰目魔鲸的口粮了，弱肉强食，魂师界的铁律而已，我没那么脆弱。”

“哈哈哈，那就好。”

没错，弱肉强食，程潇再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他想到了小舞，她……也是魂兽……只是片刻，他的心肠就再次变得坚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