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半个钟头写完实验日志，乔安丢下鹅毛管笔，起身活动一下。走到镜子跟前，看着镜中的倒影，喉部看不出外伤，也没有异常的肿胀。</p>

乔安按住自己的喉结，张嘴试图发声，肺腔中的气流透过气管自口中呼啸而出，却无法引起声带的震动。</p>

乔安无法解剖自己的喉咙，也就看不出声带遭负能量侵蚀病变后的表征，仅从个人感觉而言，像是有一块胶布黏在喉管内侧，隐约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是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妨碍，很可能只是心理作用。</p>

乔安出神望着镜中的倒影，回想之前以公鸡和地精进行实验的时候，也曾亲手解剖过实验体的尸体，声带都已经脱水失去弹性，像是一层干枯的死皮。此刻自己的声带，是不是也呈现出角质化的特征呢？</p>

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大大削弱“失语术”的威能，降阶为1环法术，如果理论计算是正确的，目前自己的声带只是暂时变得僵硬，就像是一根被低温冻结的“胶皮筋”，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渐渐回升，解冻过后还能恢复弹性，应该不至于造成永久性的伤害。</p>

然而理论归理论，纸面上的计算是一回事，实际操作中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乔安忍不住往坏处想，如果自己玩砸了，真的变成哑巴，那该怎么办呢？</p>

这些悲观的念头，不受控制的在他脑海中膨胀，使他心慌得厉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p>

乔安转身回到书桌跟前，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治疗药水，虽然喉部症状没有明显的改善，多少得到一些心理安慰，恐慌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p>

从清晨直到中午，乔安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无心看书，也静不下心来钻研法术，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分一秒的计算时间。</p>

楼下厨房传来摇铃声，是安德森太太招呼他下楼吃午饭。</p>

乔安使了个“戏法”，查看当前的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过一刻了，距离他施法把自己变成哑巴，已经过去四个钟头，然而喉部症状没有丝毫好转，他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p>

喝了一杯治疗药水，按理说应该起到加速痊愈的效果，为什么已经过去四个钟头，失语症状还没有好转？</p>

是不是我的计算出了错，负能量输出太多，对声带造成了永久性伤害？</p>

乔安越想越心慌，直到楼下再次传来铃声，他才勉强镇定下来。坐在书桌前，匆匆写了一张便条，简单解释自己为何暂时无法开口说话，拿着便条下了楼。</p>

乔安走到餐桌跟前，先把便条递给安德森太太看。</p>

安德森太太眯着老花眼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乔安说：“我识字不多，这上面写得是什么意思啊？”</p>

乔安顿时错愕！</p>

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房东太太不识字，这下尴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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