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乔安实在没法回答，索性闭上嘴巴，免得再说错话。</p>

“别担心，我只是过去跟老朋友们打个招呼，不会妨碍他们。”</p>

约瑟芬夫人拿起手包，转身走向门外。</p>

乔安看她这坚定的架势，深知阻拦不住，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p>

待会儿万一打起来，自己在现场，也好拦着点，免得闹出人命。</p>

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匆匆穿过庭院，来到大屋门前。</p>

还没进门，乔安就听见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由浴室敞开的窗口飘出来，分明是贝蒂女士的声音。</p>

这怪异到近乎恐怖的笑声，实在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女人能够发出来的，乔安不禁停下脚步，猜测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病。</p>

约瑟芬夫人显然也听见屋里传来的动静，脸上先是闪过一抹疑惑，旋即被难以遏制的怒色取代，愤然推开房门，大步冲了进去。</p>

乔安呆呆站在半敞开的门口，不知所措。</p>

时隔不久，房间里便传来约瑟芬夫人愤怒地呵斥，紧接着又传来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吓得他心头一颤，连忙冲进屋里。</p>

乔安循着嘈杂的动静，一路搜寻，最终来到一楼浴室。</p>

推门进去一看，莫里亚蒂教授和贝蒂女士都在泡温泉浴，下半身浸泡在泛起硫磺蒸汽的池水里，面目被雾气遮掩，显得模糊不清。</p>

乔安连忙触摸“义眼”，开启“迷雾视域”，同时靠近浴池，就近观察这两个神态怪异的人。</p>

导师和贝蒂女士，明明浸泡在温泉水里，却像是光着身子躺在冰库里，肌肤不受控制的震颤，强烈到近乎抽搐。</p>

他们的表情也说不出的古怪，虚无的目光，穿透正对面怒气冲冲的约瑟芬夫人，投向无限远处，面部肌肉时而掠过一阵痉挛，随之浮现扭曲的笑容，仿佛正在观赏一出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看到的滑稽剧。</p>

眼前的情景，使乔安既担心又困惑。</p>

呆怔数秒才回过神来，发觉脚边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屑，似乎是酒瓶或者水壶的残骸。</p>

玻璃碎屑里，还夹杂着一滩浅绿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郁到令人晕眩的香味。</p>

乔安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立刻辨识出那是达宁堡特产的饮品“幻露”，说白了，就是一种具有成瘾性的强力致幻剂。</p>

看到遍地流淌的幻露，乔安再回头观察导师和贝蒂女士诡异的神态，立刻醒悟他俩准是服食幻露过量，正处于脱离现实的幻觉状态。</p>

约瑟芬夫人，似乎对“嗑药”这种事深恶痛绝，一进门就抓起装有幻露的容器，当场摔得粉碎。</p>

莫里亚蒂教授对这位愤怒的不速之客视而不见，伸手去抓药瓶，结果抓了一把玻璃碴，手指被割破流血，依旧浑不在意，转而去抓浴池边那只瓷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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