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您乐于用不同款式的衣裙打扮玩具娃娃，而娃娃依旧是娃娃，永远不会变成跟您一样活生生的人？”</p>

乔安试探着问约瑟芬夫人。</p>

“你很聪明，我亲爱的孩子，有时候聪明得令人难堪。”</p>

约瑟芬夫人拿起自己的手袋，摸了摸少年法师柔顺的发丝。</p>

“回去告诉你的导师，过段时间我再来拜访，请他至少到月底之前，先不要离开‘欢乐宫’。”</p>

乔安想了想，记起五月的最后一天，就是约瑟芬夫人与考夫曼先生正式举行婚礼的日子。</p>

导师已经出席过他们的订婚仪式，还有什么必要非得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呢？</p>

约瑟芬夫人的挽留，岂不是又要给前男友心口捅一刀？</p>

导师与约瑟芬夫人的爱恨纠葛，实在是太过复杂，比乔安所见过的任何法术构型，任何数学公式，都更加难以理解，他只能放弃思考这个问题。</p>

乔安默默送约瑟芬夫人离开庄园，到了大门前，看见一辆豪华敞篷马车正在等候女主人，他便停下脚步。</p>

约瑟芬夫人临上车前，又转回身来，向他伸出手。</p>

乔安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正打算遵循惯常的礼节，俯身亲吻她的指尖。</p>

约瑟芬夫人突然向前跨出一步，主动与他拥抱，并将脸颊凑到他的唇边。</p>

乔安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从容，分别在她两侧脸颊上亲吻了一下。</p>

与此同时，伯爵夫人也亲吻他的脸颊，以这种过于亲密的方式，送上临别祝福。</p>

乔安目送马车消失在黄昏笼罩的视野尽头，转身回到大屋，陪导师共进晚餐。</p>

在餐桌旁，乔安如实讲述伯爵夫人今天来访的始末，最后转达了她的挽留。</p>

出乎他的意料，莫里亚蒂教授显得很平静，对伯爵夫人及其未婚夫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叮嘱乔安好好与她相处，对他将来的事业发展大有好处。</p>

至于是否要接受约瑟芬的邀请，出席她与考夫曼先生的婚礼，教授先生没有做出正面答复。</p>

乔安只能认为，导师的沉默，就是默认接受邀请了。</p>

从现在算起，到婚礼那天，他们师生二人在巴登温泉的假期，至少还得再延长一个礼拜。</p>

吃过晚饭，乔安又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继续研究约瑟芬夫人提供的血液样本。</p>

乔安取了一滴血，施法解读血液中的法术构型，其中有十三个法术他还没有抄录。</p>

下午约瑟芬夫人在这里的时候，他不方便抄录法术，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研究这些法术了。</p>

乔安把这十三个法术从血云中挑选出来，逐一审查，确认其中六个法术没有加密，可以直接抄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