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气得哆嗦,已经吩咐下人去衙门报官。
这一段时日,夜晚都有官差夜巡,只为揪住连环案的真凶。
现下凶案没有线索,张举脑袋大三圈。
把狗腿子们扭送官府,请张举代为“照看”。
已经到了后半夜,路上仍旧可见来去匆匆的行人。
在街角的铺子,有彻夜开张的小店。
众人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偶尔路过一间小饭铺。
“姑苏有河运码头,经常在夜里卸货。”
那些在码头帮忙卸货的伙计,夜里饿了都会去面馆和小酒馆吃饭。
一旦啤酒的产能跟上,江南绝对是一大市场。
百姓们的消费能力,不容小觑。
“说到底,还是江南富贵。”
眼瞅着到农历十月,只穿一件单衣即可。
“北地百姓,每年赚的银子留一大部分买棉花和皮子过冬了。”
众人谈天说地,史明月跟随秦晴去了云家别院。
等众人散去,留下二人坐在一处闲聊,毫无睡意。
“秦姐姐,我给你看看我的绝活。”
史明月用了秦晴的胭脂水粉,坐在铜镜之前装扮。
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转过头。
“史妹妹?”
秦晴惊呆了,以为自己正在照镜子。
对面坐的人,与自己至少有七分相似。
“是我。”
史明月笑道,“若用我自制的胭脂水粉,至少可以做到八分相似。”
说着,她浸透了帕子,擦掉脸上的胭脂。
“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
尤其在昏暗的环境下,足以以假乱真。
秦晴突然想到与沈淮长相相似的真凶,心思不自觉又放在案子上。
“我们这种简单的易容术,需把人脸进行分区。”
从眉毛开始,每个部位一一仿造。
合在一起,就有七八分相似。
“我只学到个皮毛,如果是我师傅,还可效仿男子。”
史明月没那个本事,她保证上妆后,没人认得她真容。
“你师傅在哪?”
秦晴突然正了面色。
其实,凶手露脸,也是为误导他们,传递错误的信号。
嫁祸给沈淮的人,未必是男子。
“秦姐姐,你是不是怀疑我师傅是凶手?”
史明月摇摇头道,“倒不是我为她老人家说话,她不可能是凶手。”
早在几年以前,她师傅就自缢了。
“我和师傅不算多亲近,她在芙蓉楼里,很少与人相处。”
师傅还在世,芙蓉楼的花魁,全靠师傅包装。
“师傅自缢后,这才轮得到我。”
师徒俩的感情不深,史明月对此一知半解,“我只知道,师傅曾有一个徒弟,那男子负了她。”
“还有徒弟?”
这是一条非常可贵的线索!
毕竟掌握易容术的人,整个大齐没几个。
“有是有,师傅说我对比那位师兄,资质愚钝。”
史明月回忆道,“师傅只是隐晦的提起,每次都触动她的伤心事。”
“秦姐姐,你说真凶会不会是……”
史明月只知道对方是男子,年纪等一律不详。
“很有这个可能!”
以胡兴的人品,为了自家生意散布谣言。
最好的澄清方式是,尽快把沈淮从大牢里捞出来。